见是她回来了,他转头露出个让人觉得晃眼的笑容,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早点,然后两人一块坐在一张石头凳上。
齐越拍了拍她的头,“谢啦。”转而又道:“不过我今天还是要逃课。”
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高奚回过头,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赫然在眼前出现。
“那倒没有,少数人啦,有吴樊祺、钟
少年枕着手臂向后仰去,叹道:“那就没办法了,我能看一天两天,总不能永远在这里守着,生死有命吧。”
相应的,她也会从婆婆这里拿到一定的报酬,虽然只够她和齐越的一顿早餐钱,也挺不错的了。
高奚点点头,把手里的早点吃完后时间就差不多了,她该去上课了。
谢季勾住好友的肩膀,四处看了看,发现某个惹人讨厌的家伙今天竟然没有出现。
然后又颇为懊悔:“早知道在赌局上再加一条齐越会不会跟你一起到了。”
高奚拿出英语课本,今天的早读需要朗诵单词表,她调整了一下便跟着大家读起来,过了一会又降低声音,滥竽充数了一下。
高奚好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下一秒就答了出来。
“你想在这里等着,要是有人发生意外你好去救人是吗?”
她的同桌陈倚楼趴在桌子上,死鱼眼似的看着她,“你每次都这么准,害我和他们打赌每次都输。”
“路上小心。”
她低声问陈倚楼:“你赌了我什么?”
她亦回以微笑,“早上好啊,阿季。”
“噢。”谢季把一个字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你踩点可真准呢。”
吃这口井的人不少,这样贸然去告诉他们井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绝对会被骂有病的,倒不如亲眼所见,说服力会更大些。
毕竟活了十六年第一次疑似撞鬼,对她这个坚定的唯物论主义者还是冲击不小的样子。
“诶,慢点……”
“要是今天它不出来呢。”
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人道:“我跟婆婆预支了一点钱,够去买一点口粮吃几天,你休息一下吧,放学就不要去茶水铺打工了。”
进来没两秒上课铃就响了。
齐越看着她骑着自行车越来越远,缓缓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真是担心她会留下来陪自己。
“……为什么是跟我。”
就算他这么说,高奚的目光看向那口井时还是很凝重。
齐越一跃而起,扬起一个笑容,“知道啦。”然后去帮她把自行车推了出来。
毫无意外的被她看穿,虽然他也没想瞒着她就是了。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三)
陈倚楼十分不屑的摇头:“你不懂,当然是赌钱,赌博不赌钱有什么乐趣。”
他们之所以一开学就穷了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还买了这辆自行车,成为他们唯一的代步工具……也不对,大部分情况是自行车是他的代步工具,高奚的代步工具是他。
陈倚楼认真的看着高奚:“你到了他有可能不到,你不到他是一定不会到的。”
等她提着买好的豆浆和油条回到筒子楼这边时,发现某人也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水井不远处,老神在在的看着人们忙忙碌碌的打水刷牙洗脸做早饭。
陈倚楼这货一向懒得出奇,有老师在的时候随便动动嘴巴敷衍一下,没有老师的时候他压根不会发出声音。
高奚故作惊叹的哦了一声,“我们全班都参与了吗?”
“齐越逃学了。”
“嗯,毕竟就这样告诉大家井里有奇怪的东西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倒不如在这里等着,要是在众目睽睽下发生同样的事,封了这口破井就容易多了。”
“逃课了。”
好友突然拉着她奋力奔跑起来,高奚踉跄了一下,有些无奈,但还是配合着她快跑进了教室。
“那为什么不赌齐越。”
不要这么明明白白的把拿她打赌的事说出来啊……
“怎么不多睡会,你脖子不疼了吗?”
“牛逼。”他由衷的赞美道:“这么理直气壮,不愧是他。”
“走吧走吧,快要上课了!”
*
“不要离水井太近。”她还是再三嘱咐道。
“奚奚!”
“赌你今天会早到、迟到、踩点到、还是不到。”
高奚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又对他和善的笑道:“你们赌什么?值日?写作业?”
高奚每天早上五点就会起来,然后到菜市场帮卖干货的婆婆搬东西和开铺子。老人家年事已高,再做这些已经力不从心了。
“都和你说没事的,放心吧。”
陈倚楼嘁了一声,“谁不知道你们穿一条裤子,你到不就是他到——噫,他人呢?”
才开学第二天呢,这人真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