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可以记账？一般不都是公司或者单位跟酒店签了协议才可以签单吗？那家店对个人也可以？不怕你吃白食啊？而且从客流量来看那家店走高端路线，去的人也不多，都签单的话他们现金流撑得住吗？一般都是办会员卡储蓄卡才对吧？”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才听到夏染问：“和谁一起啊？”
“不用不用。”靖橙赶紧说，“我们马上吃完就回来了。”
过啦，你不是在打球嘛？”
“哪儿不懂？”
“是是是。”靖橙无奈，“不过这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别往外说，大家都找我要票的话，咱谁都不用去了。”
靖橙笑着替他说话：“小南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何况比起请客吃饭，还不如下次演唱会送我两张内场票呢。”
张茗立即保证她绝不多话：“闷声发大财嘛，我懂的。”
夏染等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没了声音，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杨洁，张茗，三个人？”
等买完单，南妈妈还在唠叨南涧：“下次出来玩可不能让女孩子请客了。”
服务员哪边的卡都不敢收，求助地看靖橙，靖橙先劝南妈妈：“阿姨您别客气，就当我给小南接风了。”
“……没什么。”夏染说，“在哪儿吃？用不用我去接你？”
回教室的路上张茗还是掩盖不了的兴奋，她拉着靖橙的手不停碎碎念：“有一张票是帮我要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靖橙没想到杨洁知道的不少，其实她也不是很懂，只记得夏天德第一次带她去就跟她说“想吃了就来，记我账上就行。”那时她还在读小学，后来她不知道吃啥就来这家店、或者打电话叫店里的厨师去夏家做饭已成习惯，直到这两年吃腻了才去的少了，从来没深究过“为什么”。
“好哇。”南涧一口应下了，“那咱说好了，橙橙可一定要来。”
“对呀，怎么了？”
服务员收了卡，不敢多问，他心里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就行。
“我、杨洁、张茗……”
南妈妈勉强被说服，她收回卡，靖橙又转头跟服务员说：“今天不记账，直接刷卡吧。”
“知道了知道了。”南涧无奈，见靖橙在一旁幸灾乐祸，不由得冲她做了个鬼脸。
靖橙也说：“对呀，我在这儿吃饭还可以打折呢，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南涧也拉他妈妈：“跟我姐有什么好客气的啊？下次我请回来就行了嘛。”
靖橙尴尬，杨洁总结：“今天的你可真是像极了在外偷情的负心汉。”
五人茶足饭饱，买单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服务员拿着单子来找靖橙签字，靖橙赶紧掏信用卡，还特地挑了妈妈给她的那张，才晚了这么一会儿南妈妈就把卡拿出来了：“跟阿姨出来怎么能让你出钱？”
“你家？”张茗侧目，靖橙汗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潜意识里的“我家”还真不是从夏染那儿算的，而是夏天德，但好像怎么解释都是越描越黑，杨洁火上加油：“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你今天不肯签单非要刷卡，拿卡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卡上面的名字——别解释了，我都看到了。”
杨洁关心的倒是另外的事：“刚才你们买单，我没太看懂。”
靖橙想了想，解释：“你别看那家店店面不大，其实一点也不差钱。泛海都去过吧？——不，不完全是泛海的，应该说采购和厨房是泛海的那个餐饮集团，但‘兰亭’这条线泛海持股不多。我不知道别人，我能签单是因为夏家在里面有股份，他们才不怕我家没人去结算，羊毛出在羊身上嘛，何况就算我天天去吃也花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