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馆只有她和黎径,花销并不算很大,一年下来也能攒一笔钱。
傅乐。
“没丢银子,反倒还多出了二两银子。”黎沉原本只是怀疑,看到黎径的反应后才确信那银子就是黎径放的。
黎沉低头,笑自己想得太多。她起身去关窗,看到窗台没动过的糕点和茶水,才忽然想到,小猫似乎很久没有来过了。
黎沉都算好了,照现在攒钱的进度,再过三四年,就能在隔壁街给黎径买座带院子的小屋子当嫁妆。黎沉把存钱的小木匣取出来,数了一遍里面的钱,数到最后,黎沉皱紧了眉,她把钱全都摆在桌上,又仔细清点了一遍,数出来的数目和第一遍相同。
黎径又不愿说了,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可以不说吗?”
“那天你让我给他送床褥,刚进屋子他就给了我一锭银子。我原本是不想要的,但一锭银子实在太多了,你一个人攒钱很辛苦,还经常送病人们药材,犹豫之后我还是把银子拿走了。”黎径注意到黎沉没有生气,继续道:“五两银子容易被发现,我还特地去换成碎银,没想到才放一次就被你发现了。”
黎沉拿出账本,账本上记录了她每次存钱的数额,她直接翻到最后记录的那一页,她没有记错,确实是多了二两银子。
黎沉盯着黎径看了会儿,看得黎径手心都变得濡湿才缓慢地说:“是吗?”
黎径一看到那只木匣,就知道她偷偷往里面塞银子的事被发现了,她眼睛四处乱转:“嗯?大晚上的抱着木匣来找我?难不成是丢银子了?”
黎沉回到二楼,她把木匣放回原来的位置,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没说让黎径把银子还给傅乐,毕竟傅乐不像是会在一地久居之人。天下之大,再见只能靠缘分。
黎沉拉着黎径坐下:“为什么不想说?”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在他初来医馆时,她对他的确没什么好态度,言语间全是试探。直到他们同桌吃饭,她才慢慢看到了面具之下的傅乐。面对傅乐时态度也越来越自然,不再担心他会挥剑杀了自己。
“因为...因为你听完肯定会生气。”黎径十指指尖紧紧缠在一起。
黎径了解黎沉的性格,越生气的时候说话就越慢,她咬咬牙,闭着眼承认了:“好吧我说实话!那二两银子是我昨天放进去的!”
“傅乐?他给你银子做什么?”黎沉惊讶地看向那二两银子。
黎沉把银子放到黎径的手里,声音不复之前的严厉:“你不必忧心攒钱的事,木匣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慢慢攒,总会变多的。这银子我还给你,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五两银子。”
黎径垂着头:“做了多少事,就得多少钱。钱财只取自己应得的部分,多取必会遭天谴。”
黎沉想,或许黎径说得对,傅乐的确是个“好人”。但这世道,好人难为,多得是小人伪装君子,傅乐不做所谓的正人君子,反倒是好事。
 银子
黎径眨眨眼:“多了银子不是好事吗?”
黎沉被气得想笑,她又问一遍:“银子怎么来的?”
黎径听到敲门声,蹦蹦跳跳地跑来开门,门刚打开,就看见黎沉黑着一张脸,她侧身让黎沉进门:“心情不好来找我聊天呀?”
“师傅说过什么你忘了吗?”黎沉语气难得严厉。
“好。”
武试结束,医馆也渐渐闲下来,只偶尔有几个头疼脑热的病人来抓药。
黎径知道瞒不下去,说出了实话:“是...傅大哥给的。”
黎沉拿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银子打哪儿来的?”
黎沉把木匣放到桌上,低头看向黎径。
放钱的地方只有她和黎径知道,黎径一个小孩子,上哪儿去挣得二两银子。黎沉把钱装回木匣,她沉着脸,抱起木匣下楼找黎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