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言总是无意间能给人些压迫感。
不过这学期商明夏心思不在学习上，所以到了期末也爱来图书馆缠着陈暮，顿顿都给陈暮买她喜欢的炸鱼薯条，然后让陈暮给她画重点，问课件上没看懂的东西。
“让人喝醉？”
他眸色晦暗的看着陈暮的眼睛，“现在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你太高了，你坐下。”
“你不是商人吗，什么生意会去夜总会里谈？”还没等到周晟言开口，陈暮小声接了句，“对不起，我太咄咄逼人了。”
顾霍川也加入了期末抱大腿的行列，微信上就突然冒出他那一条阿拉斯加犬的头像，“你复习到哪里了？”
伟大的思想家陈暮诺夫斯基曾经说过，神仙也怕挂科。
“不能。”周晟言说，“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酒吗？”陈暮问。
“我只是觉得我对你一无所知。”
他接过水杯，静默看着陈暮，等着她说话。
周晟言把陈暮揽到怀里，两个人骤然离很近，她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盯着他大衣上的棕色圆形纽扣的纹路。
他有力的手臂环抱着陈暮，掌心扣着她的后脑，让她贴近着他，手指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真是傻姑娘。
“与钱无关，陈暮，留在我身边。”说罢他俯身吻住了陈暮，这是炽热而激烈的吻，敲开了她的牙关，去寻找她香软的舌尖，与她追逐和交缠着，几乎快剥夺了她所有的空气。
所以周晟言从未想过骗陈暮，只是很多事无从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那一刻，陈暮脑子里闪过了两个字，毒品。
“我今天和几个朋友去夜总会找人的时候，遇到你了。”陈暮手指捏着杯子，里面的水轻轻晃动着，“是你吧。”
她无法抑制对他的感情，那么多暧昧又缠绵的夜晚，和他的低语，他和她说话的时候那些专注的神情。
感受到陈暮身上的僵硬，他带着她坐到了他的腿上，“你问我，我就不骗你。”
陈暮用手捏着他的袖子，“我...我家很有钱，养得起你的，真的，不要做了好不好。”
他避开了陈暮，在隔壁的房间住。本来生活时间就不怎么对得上的两个人，仿佛就真的只是普通房东和房客一样，很少见面，偶尔遇见了也只是打声招呼。
对于想要长久朝夕相处的人来说，欺骗与隐瞒从来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要撒一个谎，无数个谎言都会蜂拥而至。
整整一个月，他们两个都以极其怪异的方式相处着。
陈暮声音带着些颤抖的说，“能不做这个吗。”
期末考试快来了，图书馆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要很早去才能找到空余的桌子，学校里学习的氛围越来越浓厚。几个占分很多的大作业也一起出现，让陈暮忙得不可开交，逃避似的让自己埋头在几千字的essay里。
“工作。”
“酒的作用是什么？”
只是每天陈暮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能看到桌子上做好的早餐。有时候做的中式早餐，小米肉碎粥之类的，还能看见上面飘着几根香菜。
谢承应该已经写完了毕业论文，没有再出现在图书馆里。
陈暮拿着两个装了大半杯水的透明圆形玻璃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周晟言，他还未脱下外套，深色长衣是她远远看的那一件，勾勒出他的身材修长，高眉骨衬着眼底的深谙如夜。
“你去做什么的？”
“我的工作是给一些酒吧，夜总会和赌场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周晟言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所以这些场所我经常会去。”
 问题
“嗯。”他说，“差不多功效。”
有一天晚上陈暮在自己房间里写essay些得饿了，下楼去厨房里找东西吃，屋子里暖气很足，所以她只穿着一件清凉的白色长衬衫，刚刚遮住大腿，打开冰箱的门拿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正准备回去房
他神色如常，“是。”
酒吧，夜总会，赌场，需要什么？
最后在她快缺氧的时候才放开她，陈暮红着脸咳嗽了两声，“让我想想吧。”
那一次谈话之后，周晟言真的给了她冷静的日子。
可是他却....
陈暮真的无比内心挣扎。
他坐到了沙发上，示意陈暮说。
她抬起头怔然的看着周晟言。
陈暮用筷子把香菜戳来戳去，猜测他是去花园里拔的，无法想象他放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而且，他是真的一直在尽力陪伴着她，一有空余的时间就会回来和她说几句话，陪她看电视，作为她做事的底气，在所有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她现在脑子里嗡的一下空白了，面对的事情超出了她过去十八年的理解范畴，所有她刻意回避的问题全部以她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