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用的不是这只手。”
她脸上表情不变，“嗯，我考虑考虑。”
他说的昶境君主，不止厉晟，还包括女帝厉戕元。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自己能成为又一个林歇，那对当时的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奢谈，那时的他什么都有，名师挚友，地位名望，人生扶摇直上，他只差一个天鉴杯的冠军就能被举荐往宇联防，从此天高海阔，无所拘束。
他没说出口的是，没准运气好也能成为另一个林歇。
霍荧指了指天，“去采买吧，天快黑了。”
那时的他又何其愚蠢，只一个黥徒身份就如天堑，他甚至不如这孩子离那梦想更近。
见她目光又落在那孩子逃走的方向，霍荧以为她还在担忧他。
“厉氏王族为了云螭，等同被囚禁在宫城中，看着光鲜，也只不过是"饲料"罢了。”说完，祁曜自觉失言，摇了摇头，“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可能是因为因为西黎被哄着解除了悬黎壁吧，厄雷蒙特倒是赶走黥徒了，可也没办法给他们止住战乱。”她还是慢吞吞开口，想起了什么，又道，“其实云螭也不算什么好东西。”
他性子极傲，当年被罗远昭制住时，哪怕两只手废了，但身子其他各处都还完好。
祁曜愣了一下，她不确定霍荧是否知道她的身份，至少在外界看来，厉晟还是她的未婚夫咧。
罗远昭和杜坤阳相反，他喜欢玩物完完整整，但他又想霍荧屈服，于罗远昭而言，这般傲骨铮铮，年轻自负的猎物，比起肉体，从精神上摧毁才是最妙的。
祁曜轻咳了两声，别过脸去，这是她第一次不敢去看他。
那些淫毒让他往后的岁月里不得不夜夜交欢，半是醉生命死，半属不得已，时至今日，哪怕身手回来了，但曾经的他也已经不复存在。
”
“毕竟不是黥徒，人又是个机灵的，以后过得不会太差，而且，你不是还教了他几招么。”
祁曜揪着他的衣领，垂下的眼睫藏住眼底神色，她没再躲避，而是配合完成了这个吻。
于是淫药如水一般灌下，精神暗示，肉体调教，一样没落，那是足足两个月的折磨，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心性，舍弃姓名的耻辱。
祁曜相信霍荧的话，因为就连冷淡寡欲如她嗅到他身上的气息都不免魄荡魂摇，一个吻过后更是身体燥热，吹了半天风才冷静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
“这里是毗邻西黎的边境，从长相看他是流亡过来的西黎人，西黎和昶境同属极东与新约盟国的交界，下场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说昶境君主软弱无能，看样子倒是错怪了他。”
霍荧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他好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惬意得眉眼都漾着得意，他还是去拉祁曜的手，抚着她带着薄汗的掌心。
霍荧从幽巷走出来时，已经是神清气爽，神色满满的餍足。好似才吸完精血的妖花，艳极，也美极。
片刻之前霍荧的话语还回响在耳旁。
***
然后耳旁极近的地方响起男人的话声，“要是我把焚炀永劫给你呢？”
他顺势去拉祁曜的手，祁曜这回的反应却不同平常，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
祁曜站在墙边，等着霍荧“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