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进了隔壁的房间,窸窸窣窣似乎在准备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端着盆清水走到笼子边,将清水和干净的衣服递给阿尔朵。“你帮她收拾下。”他写着纸条,“很快就会结束了。”他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那能做的,就不多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地面一阵轻微的震动,阿尔朵冲出笼门,冲到隔壁房间门口时,一阵强
“那么首先,就是要想办法将她救出去。”阿尔朵想。失血过多的她头晕眼花,看着少女的脸像水面的涟漪,完全没有形状,她试着拍拍少女的脸,想将她唤醒,没有效果。然后想拉着她的手拖出房子,没有力气。
有问题!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阿尔朵越来越焦躁,她想起偷听时听到的,巫师说还有一天进行最后仪式的话,最后仪式,她想着,完全将公主变成男人的最后仪式!
巫师飞快又写了一行字,他握笔的手越来越慢,最后犹豫着停下了手,像是在想什么,抿住了嘴,脸上流露出一种怅然的悲怆,像面对手心不得不融化的一片雪花。但也只有一瞬,他就将纸条划掉,重新写了一个句子。
阿尔朵走过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脉动,还好,人还活着。
只是用来劈开药材的刀,都算不上锋利,跟她的精灵匕首比差远了,如果那把匕首还在,现在她就是随手丢向羊蹄巫师,这黑暗的生物也会立刻哀嚎着丧命。
但阿尔朵却对他的反应有些惊诧。“你……”她说,你该不会是知道刚才我在偷看。她想说。
更别提作为一个盗贼,她根本不是兹丽公主的对手,阿尔朵回忆起半人蛇刚冲进房间就立即被斩杀的场景,兹丽对危机的反应速度远不是她可以比拟。
一天。
她最多只能支撑自己勉勉强强站起来。
她……会不会是马尔纳的同伴,那个光明圣殿的圣女?
“什么?”不是被你搜走了吗?阿尔朵不明所以,然后她看着巫师从衣服里掏出一份文书,塞进了笼子。“放在你一定会检查的地方。”他写道。
只有一双眼睛还带着生机。他转动眼珠看向阿尔朵,看到她醒着,看到她身上没有绳子地站在笼子里,神色毫不意外。
阿尔朵慢慢后退,一步一步退回笼子,笼子的门打开,那只兔妖已经不见踪迹,只剩昏倒在地上的少女,地上的脏污几乎将她全身涂满,她躺在地上,雪白的柔软的身体被黝黑的铁杆挤压出条条痕迹。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阿尔朵屏住呼吸,她将最后一点堵塞的东西弄出来, 猛然推开了笼门。
半个王国的财富?肯定是没了。始作俑者是兹丽公主,总不能抓了她然后丢到国王面前说,“嗨你看,都是你要给你女人找男人人才搞出这么多事呀!”,那估计她当场就要被大卸八块。
“等等!”阿尔朵试图询问,但巫师根本不管她,这次离开的时候碰了碰笼门,似乎在锁眼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等阿尔朵发现时,手艺高超的盗贼已经打不开笼门了。
该怎么办?
身体还是软绵绵的,阿尔朵都没有力气踢一脚笼子泄愤,骂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所以最后她只能如巫师所言,先给地上的少女清理好身体。
她用拇指刮着匕首的豁钝的刀刃,磨着牙想着要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
直接就说了公主,他果然知道自己刚才在偷看,那为什么不阻止,不告诉兹丽?
“国王贴出了悬赏……”阿尔朵说,她看了一眼通往隔壁房间的房门,“兹丽公主……那真是兹丽公主?”
巫师拿出纸条,迅速写了个句子。他举起来,“你是来专门寻找公主的?”
她焦躁起来,但还没有想出个结果,隔壁房间传来了动静,脚步声,登登,羊蹄在木板上的声音清晰而沉闷,羊蹄巫师走了出来,他披着那件被揉皱得不成样子沾满了各种液体的黑色袍子,他向笼子走过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衣沿的脸苍白像刚从坟里挖出来的死人。
少女昏迷着,阿尔朵试图叫醒她,但她装各种道具的小包早就被巫师搜缴了,只能时不时拍拍少女的脸,但她仿佛陷入了长眠一样,除了还有呼吸心跳,一切都和死人没有差别。
“悬赏的文书,你要拿好。”
“为什么”阿尔朵越来越疑惑,“兹丽公主呢?她为什么不出来?”
仪式结束后会怎么样?公主会放过她们这些知道内幕的人吗?可是巫师说的话又奇奇怪怪,她只能胡乱地猜,各种念头在她心中跳动,又被一一否决。最后能做的不过是着手眼前,她用头发和指甲,一点一点的,像数着灰尘的颗粒,将巫师堵住锁眼里的东西掏出来。
阿尔朵犹疑不回答,巫师便敲了敲纸条,他看着阿尔朵的眼睛里有闪耀的希翼,他似乎在盼望阿尔朵点头。
 最后仪式
与此同时。
这次巫师的回答是锁上了笼门。
阿尔朵捏着手里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