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干涸的土地隐约埋下种子。
“嗯，当时我在国内作交换生。”向熙的简历中有提过这一段。
季君尉低笑，“紧张什么？”
“季总，我……我忘记收起来了。”
婚姻的结合，不过各取所需，肉体，物质，感情，都是砝码。
若是平时，季君尉会非常反感这样毛手毛脚的女人，但他见过向熙的成熟利落，现在才更觉得真实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慌乱。
如果身体也一样干净，那便是完美无瑕。
“这张照片，是……”
水溢出茶杯，洒在季君尉手上的同时，向熙几乎要哭出来。
她紧张不已，慌乱地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孩子。
只是裤子的膝盖处被水弄湿一点儿，向熙干脆跪在地上，抽出纸巾为他擦拭。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睛，更没有男人能抗拒这份不掺任何杂质的爱慕！
向熙局促地抱着小相框，不安的神态我见犹怜。
向熙表情难看，“不是，真不是。”
“没事，不烫。”季君尉将茶杯放回原处，抖了抖手。
季君尉被她的表情逗乐，眉目含笑问：“手抖什么？我很可怕吗？”
“姐，你真傻。”
季君尉兴起，朝她招手，“过来，给我讲讲。”
“我的衣服应该好了。”他看一眼腕表提醒。
最令她难过的，还是那份清晰可辨的爱慕。
她看着墨色玻璃中的影像，微笑的表情里，眸光却是冷的。
此刻，在阳台取衣服的向熙正捂着心口，平复着情绪。
画面里，他在讲台上驻足倾听，台下席中一个女生亭亭玉立站在人群中，正向他发问。
还好热水混着凉水，水温不高。
季君尉抬眸，便看到一双漾着崇拜与仰慕的清澈瞳眸。
季君尉没说话，目光始终停留在照片上。
干净，通透，不染尘垢。
季君尉看到照片右下角的时间，“讲座是有的，没想到已经是三年前的事。”
向熙是个非常好的聆听者，让许久不曾向异性敞开心扉的季君尉，产生交谈的欲望。
心绪不宁，做事便不顺。
她的种种表现，虽然不尽人意但处处透着最真实的情感，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
聊到兴起，季君尉指向餐桌旁的照片墙，是他刚才独坐时发现的。
向熙大吃一惊，而后匆匆跑过去，把其中一副抱在怀里。
“哦对！”向熙又赶紧去拿外套。
“开玩笑而已。”
每当见到季君尉时，她的心跳便会加剧，丝丝痛感隐约出现，甚至夹杂着几不可察的恐惧。
“对不起，季总，我……”
她递过来的时候，声音很小。
季君尉颔首，“提问的学生太多，的确没什么印象了。”
任静不喜欢话剧，更爱听音乐会，况且两人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是推心置腹的伴侣。
季君尉说着，握住她的手将纸巾拿出来，让她在旁边好好坐着。
向熙犹豫片刻，照做。
向熙抿唇，眼神认真，“但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
“季总，您可能不记得了。当时您去学校做讲座，有一个提问环节，我有向您提过一个问题的。”
可助兴。
茶水凉了，向熙赶紧跑过来为他添热水。
季君尉拿起面前的茶杯，缓解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
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在感情方面简单纯粹，干净地像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