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森林这才有所动作，她端起茶几上的杯盏抿了一口：“干什么去了？”
邓森林点点头，又问宋声：“最近他狂暴情况怎么样？”
宋曦和宋声没敢走，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他们对面坐着的是邓森林，她一身军装还没褪下，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已经一声不吭很久了。
他回抱了一下，在她颈间蹭了蹭，然后满足地“嗯”一声。
宋泱抬头，撞上被管家带着往下走的冬宁。她叹了口气，“我跟宋先生说过让他不要提那半年之前的事，结果他都没告诉你们？”
邓森林又点点头，喝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道：“我申请了调休，这次在家留十四天，之后宋曦和宋声跟我去边境。”
李管家安排的医生已经在一楼大厅候着了，他仔细看过宋曦和冬宁的伤口，说没什么大碍，涂点药膏很快就能恢复。
宋曦和宋声对视一眼，然后说：“可能还没来得及说。”
宋泱的眼睛还是红的，他小声说：“没有。”
冬宁有点头疼，过去抱了抱宋泱，“别想了，以前的事你也不记得了，想想现在，什么都回来了，还多了一个精神向导，赚了。”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在这里才呆了一天！”
邓森林点头，又说，“可以了，去把那个女孩子叫下来，我有话要跟她单独谈。”
“这是……什么意思？”宋泱急道，“我不是说……”
宋曦意识到他可能不太清楚这件事，也补充说：“母亲一直将你作为家族继承人培养，我被要求学习格斗，也会跟着母亲参与军事训练。直到你十五岁走失了，她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一边学习一边参加训练，我才开始接触家族事务。但我在这方面其实没有什么天分，可能是因为容易狂暴吧。现在你回来了，自然还是让你上手更好，我也不用两边忙活。”
“先临时处理一下，我让李叔叫了医生，回家再让他看看。”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副驾驶座上的宋声系安全带，末了又添一句，“你会弄吧？”
等医生离开，她摆摆手示意管家先带冬宁去休息，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下的几个人。
“宋临说你的瘾症还没完全恢复，发作间隔大概多久？医生说最快什么时候能恢复？”
宋泱只能开口：“是她。”
“不止一天哦，”宋声又小声说，“我十二岁从白塔刚来宋家，那时候你还在的，你还送给我一条好看的白裙子，我那时可喜欢了。”
她从中取出医用棉沾了酒精，抓起他的右手清理消毒，“我有没有说过，不能仗着哨兵恢复能力强就随便让自己受伤？”
宋泱站在楼梯上，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下。
然后他就飞快地离开了。
冬宁便伸手去拿那箱子，回道：“他不会也没事，我会就行。”
“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子？”邓森林这话是冲着宋泱问的。
又看向宋泱，说：“你继续进行治疗，有任何需求找李鹤，宋临会带你熟悉家族事务。你已经二十七岁了，现在就得做好接手的准备。”
宋曦立刻就扯着宋泱起来往二楼走。
“对呀，父亲听母亲的。”宋声跟在后头接话。
冬宁手上一停，抿唇抬眼看他，又说：“哦，那是我疏忽，忘记告诉你了。但我现在说了，以后不能忘。”
宋泱愣了愣，缓缓看向宋曦，只见他微微摇摇头，便只好应下：“是。”
“……”宋泱忽然定住，回头去看她，颤声问：“十二岁？”
宋曦以眼神示意宋泱不要说话，然后开口道：“去二叔的实验区了，他抓走了大哥的精神向导，我们去救人。”
邓森林点点头，让她坐，“宋临说是你救了宋泱，并且负责他现阶段的脱瘾治疗
宋声像是遇上什么稀奇事一样，在前面不停扭头偷看。直到宋曦实在看不下去，腾出手将她的脑袋摆正，才不情愿地忍住。
宋声说：“最近两月都没有出现狂暴。”
“母亲。”宋声接着。
等创口差不多处理完了，冬宁取过喷雾对着喷了两下。宋泱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能上手了，便接过她手里的酒精瓶，又去取了医用棉，照着她刚刚的做法，在她脸上轻轻擦起来。
“母亲。”宋曦硬着头皮先开口。
“……你们家没有串供的习惯吗？”
宋泱抱着冬宁上了车后座，里面还有宋曦扔进去的一个医疗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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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泱乖乖应着。
宋曦打断他，“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但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就是父亲说了也不算。”
紧接着便又跟着管家下了楼，见到沙发上的邓森林，问了声好。
宋泱一愣，后知后觉地跟着喊：“……母亲。”
“三天，她说如果是我要完全恢复的话，最快还要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