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了?”
那天他没走,躲在暗处看着那个女孩儿,排练了那么久,即将登台时又被宁欢顶了下去,她也只是揉了揉眼睛,甚至问也没问一句就回去了。
她总是什么都很好,所以他才必须得知道怎么才是对她最好。
温清婉弯起唇,有点不好意思:“我也觉得……挺好的……”
就在他以为她真的是天生就风轻云淡到看清一切时,女孩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好一会儿才止住,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趴在凳子上写。
“啊”,温清婉低声惊呼,搂住男人的脖颈,开心的眼睛弯弯,小腿乱晃,“我不用休学了,我结婚了,成家了,怀孕是理所当然的,我还能挺着大肚子去上课!”
晏文许看着她开心的笑颜,有些恍惚的想到那时她在他怀里哭着求他说“这样就很好”的场景。
她还是记忆力那个认真努力到近乎傻兮兮的小姑娘。
受到最不公待遇的她没有。
晏文许玩味的瞧她:“难道还要叫我姐夫?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这么刺激的称呼?”
“还有,你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晏文许看不得她那副样子,亲自开车载宁欢到学校,在合唱班看到了那个被临时提拔上来安抚学生的领唱。
晏文许又把宁欢拉回来家里,并且直接对老师说宁欢退出合唱班。
晏文许烦她烦得不行,那时脑海里就开始无端冒出那个因为任性的宁欢而被耍弄的女孩。他又把她硬是送回了学校,这次学生都在,他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了温清婉。
他的罪恶感极速上升,以至于在后来,他总是会想起这个小女孩儿。
她还是那么认真,安安静静的,有学生看到宁欢过来,脸上露出点不忿的神情。
从民政局出来,温清婉觉得一切好不真实。
晏文许很满意,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老公抱你回家。”
宁欢回来,领唱当然又落到她身上,老师为她换了曲目,重新排练,排练了没几天,宁欢又觉得大家都对她有敌意,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太差了,她气不过又直接跑回了家。
“姐……啊……没有……还要好长时间呢……我得排练啊……回去的时候要我帮你买东西吗……嗯……好……再见!”
温清婉拿到结婚证时还是晕陶陶的。
“我和父亲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晏文许顿了顿,“送少峥去马来西亚,跟着公司组建的新团队,去开拓东南亚的市场,而且没有经过批准,不能擅自回国。”
晏文许鬼使神差跟着女孩儿,他看到她拿起手机接电话,声音柔缓,满是愉悦。
……
合唱班的老师只好一边提拔了一个学生做领唱先排练着,一边到晏家去劝说宁欢。
上午晏文许和温亿姝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下午她就被晏文许拉着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晏文许勾唇,“从温小姐变成了晏太太,感觉如何?”
合唱团的老师做了什么呢?他摸了摸她的头,她太乖了,不会哭,不会叫,更不会撒娇,以至于摸摸头就可以安抚。
温亿姝被晏少峥拱着,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后到底要如何善”的生无可恋样。
当年二十四岁的成年男人,当然不会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生出什么乱七八
背,又看了一眼乐不可支的晏少峥,才缓缓说道:“今天我在老宅,的确和父亲把一些话都说清楚了,我很坚决的要求离婚,当然,你签了字,我是一定会负责善后的。”
温清婉的脸一点点红了,晏文许不等她回答,又道:“反正我觉得很好。”
晏……太太?
晏文许当然不理她,宁欢又是可怜兮兮的求他,又是给他端茶倒水,整理房间。到底是自家表妹,虽然乖张但又可爱聪明,对着晏文许流了几滴眼泪后,晏文许又把她带回了合唱团。
六年前,晏文许的一个表妹寄住在他家,表妹名叫宁欢,小小年纪就刁蛮任性,态度颐气指使。学校校庆晚会的大合唱,以她的身份,家人对校领导的关照,她理所当然是一定要做领唱的,然而刚开始排练她就满肚子怨气,不满曲目太过死板,学生们实在忍不住和她理论了两句,她就傲慢到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啊?”
晏文许像个奇怪的跟踪狂,目睹了一个小女孩儿敏感柔软,又莫名坚强的心。
十四岁的温清婉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排练结束学生们都离开了,只有她还在一遍遍对着曲谱练习,原本细腻清甜的嗓子都沙哑了。
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小女孩儿,但是宁欢是她的妹妹,他没理由不帮宁欢。
而宁欢安静了一两天,又开始闷闷不乐起来,临近校庆,她忍不住和晏文许撒娇,表达了自己还是想回合唱团的心。
温清婉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的:“老……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