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苏靖橙叹气，“我帮你打听一下。”
“回头再收拾她。”张昊山表决心，继而虚心求教，“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半节课过去，张昊山人模狗样地听讲，目光在黑板、老师、讲义之间来回转，完全没往宋湛恩那儿扫过一眼，真像是认认真真来上课的；反倒宋湛恩心神不宁地偷觑了他几次，见他不看她，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品，酸甜苦辣咸尝了个遍，直到被老师发觉走神，不动声色地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这才连忙收敛心思专心听讲。
张昊山悲喜交加，硬着头皮上了。
没等张昊山说话，老师便镇定地接过话头：“哟，认识呀？那正好，都不用自我介绍了，过来坐吧。”
张昊山沉默。
“其实你之前死缠烂打还是有点作用的……可惜了。她都删你好友了、面对面也没正眼瞧你，宋湛恩这爱恨分明的性格——再死皮赖脸地缠着也挺招人烦的。”
苏靖橙想了想：“要不先弄明白宋湛恩怎么想的？如果她只是想看你是不是真心悔过就还有戏，真想一刀两断的话——你就别打扰人家学习了，让你妈妈帮她进个好高中当赔罪吧。”宋湛恩突然变身学霸的事连苏靖橙都知道了，为什么而“赔罪”则没细说，毕竟桌上有个局外人楚天。
张昊山继续沉默。
桌上另三人却已整齐地看向张昊山，张昊山立马认错状低头，明白他们意思的同时也犯起了愁：这可怎么办？以前从来不在乎宋湛恩的事，现在可算是孽力回馈了。
“……啊？”张昊山茫然。
张昊山说着谢谢老师，冲宋湛恩笑笑，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宋湛恩霍地站起：“问你话呢！你来干嘛！”
宋湛恩：“……”
也不知道苏靖橙怎么跟老师说的，讲台上年轻的男老师见张昊山溜进教室，推推眼镜，自然而然道：“总算肯来上课了？”
知道不便宜还翘了俩礼拜的课！宋湛恩心里骂着脏话，但终归默不作声地坐下了。
苏靖橙办事绝对靠谱，不仅打听到了“直到张昊山跟马杉杉暧昧，宋湛恩才不许她的朋友在她面前提张昊山的名字”这样的好消息，更是替张昊山创造了可以和宋湛恩长期单独相处的机会——噢，也不算是单独相处，会有第三人。
——这个课确实不便宜。
瞪吧瞪吧，反正被瞪几眼也少不了肉。
“……她好朋友是谁你知道吗？”
张昊山哭：“都怪那个贱人！”
张昊山诧异：“看不出来吗？来上课呀！”说着拿出装了讲义的文件袋冲她扬了扬。
“那那那、那怎么办啊？”张昊山着急。
张昊山心情超好。
“知道呀。”老师奇怪，“怎么了？你俩瞧着有点恩怨啊？”
“何止有、点、恩、怨。”宋湛恩咬牙。
宋湛恩的父母愿意出钱，也是看在这个机
“跟她们不熟吗？”
“她也不像是故意坑你。”苏靖橙判断，“只是马杉杉会吃‘若即若离产生危机感’这一套，别人不一定吃——虽然你跟宋湛恩的情况明显不适合玩这种把戏——但她也不知道你俩之前的事。”
不愧是苏苏！张昊山眼前一亮，直接扑了上去：“苏苏你真好！”
张昊山不耻下问：“怎么弄明白呢？”
“欸欸欸！别！”苏靖橙往角落里躲，楚天夏染一起把他撕了下来扔回他的座位。
苏靖橙边说边整理思路，几个转折也不妨碍张昊山听懂——但他完全没听进去。
“喜欢啊！”这题他会答。
宋湛恩气冲冲地扭头，到底是收敛了脾气问老师：“您一直知道另一个学生是他？”
宋湛恩坚持不肯坐下，一双眸子冒了火，死死盯着张昊山，后者镇定自若地扭头看黑板：“别浪费时间啦，一节课可不便宜呢！”
宋湛恩被她的朋友推荐到了一个培优机构上1v2的小课，张昊山则在苏靖橙的建议下，晚了两周，第三周的上课五分钟后姗姗来迟。
苏靖橙纳闷：“你真喜欢她？”
“旁敲侧击问问她朋友？”
“这样啊。”老师笑了笑，拿起白板笔转身，轻描淡写道，“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苏靖橙扭头问楚天：“我好朋友有谁？”
楚天不假思索：“关系最好的是邱琪，跟顾依琴也不错，还有个不是广初的，叫黄瑾瑜。”
补课老师。
上课被打断，宋湛恩顺着老师的视线扭头，转瞬就变了脸色：“你来干嘛？”
 23. 一石二鸟
“这我也……”“知道啊”三个字被张昊山险险咽了下去：这他妈桌上一个正牌男友、一个护妹狂魔在玩暗恋，他疯了才会自投罗网加入战局。
“我都以为你跟马杉杉在一起了，何况宋湛恩。”听完张昊山的讲述，苏靖橙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