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吊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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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敢肯定,有其他更高效的方法。”

    辐射区仍然存活着大量生物,事实证明它们比人类要顽强得多。而且,经过处理后可以正常食用,辐射似乎使得它们更加美味,当然,也更加昂贵。在特里斯家的一个月,足够你了解许多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

    这是一只类似螃蟹的生物,被从正中间切成了两半,但肉质晶莹白嫩,餐盘上摆放着你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做装饰。

    你点点头,放纵自己短暂沉浸在美食中。你吞咽下第二块蟹肉,然后放下了餐具。

    “简单来说,就是帮助你融入人类群体。”他看向你,嘴角微微上扬,“X的人类化实验,这并不是我的主意,二十年前就已有雏形,我只不过是重启了这个项目罢了。”

    “所以说,我们在实验室做的实验,也是为了帮助我融入,”你刻意停顿了一下,挑眉看着他,“人类群体?”

    他听起来就像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来自的那个地方,也是这样吗?”他转过头来。

    “所以,你不觉得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这个「实验」,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再有「突发状况」发生,我会很头疼的。”你看着弗尔兰茨优雅地将一小块蟹肉放入口中,仔细地咀嚼。

    你注视着他,他坐得笔直,这是受过严格训练后的体态。他是一位军人,而且在这个社会体系中具有很高的地位。

    “更准确地说,是体验人类生活。”他纠正道,“不过没错,这是实验的一部分。”

    他伸手扯了扯领结,露出了狩猎者的笑容,“你在暗示什么吗?安比卡?”他的上身前倾,你感到他压迫性的气息逐渐靠近。

    侍者端上了你们的晚餐。

    弗尔兰茨只是看着你,在你吞下了那口蟹肉后,他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也切下一块,但却并未放入口中。

    他将一块薄如纸张的电子面板展开,推到你的面前。

    他笑了,很放松的那种,他没有正面回答你,“不过从结果来看,可以说是很有效,不是吗?你看起来更像一个人类了,安比卡。”

    “我们要去哪里?”你转移话题,如果他要把你带回实验室,你并不会感到奇怪。

    “我在暗示,你只不过是个自私的混

    “你让我去学校?”你感到有些荒谬,“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你没想到弗尔兰茨也是个复古主义者。

    你笑了笑,向后慵懒地靠去,“谁知道呢?我们并没有比人类高级多少。”

    他吞咽下食物,似乎要品尝出每一层的滋味,才宣告结束。不过你很有耐心,他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

    他带你去的餐厅空无一人,大厅里有一架钢琴在自动弹奏,你隐约辨认出了其中熟悉的音节。在这个世界,这是属于数据毁灭时代之前的音乐,和诺德为你播放的那首歌一样。

    或许是你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在你们入座之后,他开口解释,“我想你已经做好准备进入人类之中了,不是吗,安比卡?”

    他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他笑了起来,“祝贺你度过了观察期。”

    “十三足蟹,来自辐射区的美味。”弗尔兰茨微笑着向你介绍。

    “一次晚餐,安比卡小姐。”他的回答让你有些惊讶,你疑惑地看向他。

    又是这样。

    你恍惚了一瞬。你来自的地方,是哪里呢?不过下一秒,你聚焦在了他的目光中,你看到了自己清晰的投影。

    你挑起眉看他,等待他做出解释。但他却只是朝你微笑,随后缄默。

    香气十分诱人。你有些迟疑地看着这份晚餐。

    他竟然承认了。你感到一阵怒火上涌,你实在低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

    “联邦大学入学证明——安比卡·特里斯女士...”

    “因公谋私?”你轻嗤一声。

    他显然听出了你的嘲讽,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你注意到他的笑容甚至扩大了一些,“没错。”

    弗尔兰茨的唇勾起,“也许只是你并未意识到。”他说。

认,人类确实有造物的天才,自我欺骗的美丽,恐怕只有这个物种才会为之狂欢。”他的薄唇微张,似乎不带感情,又似乎在隐约嘲弄。

    你注意到那证明上空出了录取专业,意味着你可以随意填上你想要的。你抬头看向弗尔兰茨,但很可惜,你从他的表情中读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我以为人类已经很少涉足辐射区。”你小心地用刀切下一小块肉,把它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立刻从你的舌头一路飞驰到大脑,你这具身体的感官异常灵敏,即使如此,你也可以肯定这是你吃过的最美味的肉。

    在你发作之前,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必须承认,那个实验的确包含了一些我的私人因素。”

    “这是不得已的,人类的生存需要大量支撑,而辐射区的面积显然比安全区广阔得多。”他看着你切下第二块肉,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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