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弗尔兰茨的笑声,你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走上前去,在你经过的地方,蓝色和白色的撕扯似乎停滞了下来。
在你短暂进入诺德意识的时候,你发现那里是纯净的白色。但是显然,在弗尔兰茨的意识里,白色与蓝色混杂在了一起,而且并不均匀,每一部分都在互相拉扯,撕裂,然后重组。
你收回了意识。你听到他压抑的喘息声。
“你弄痛我了。”你冷冷地说,“而且,这里看起来就像一锅大杂烩。”
“你的意识看上去在正在自我毁灭。”你嘲笑道。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你缺失的部分被填补上了一块。当你站在这个巨大的蓝色空间时,你感觉自己完全脱离了对原来身体的控制,到了弗尔兰茨的身体里,但同时,你却又能感到原来身体的存在。
你对他所谓的“出乎意料”并不感兴趣。
你四下打量这片蓝色的意识域,你发现它并不像你的那样,是纯净的,没有任何杂质的蓝,它更像是......
无所谓了,你想道,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放松自己让意识逐渐融进那缕蓝光里。
“呵,这倒是出乎意料...”他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你有些生气。
你伸手去触碰那蓝色,没有任何阻碍,你在那中间发现了掺杂的,白色的微光,你朝着那白色试探去,但指尖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就传递来剧烈的疼痛。
你听到弗尔兰茨压抑的闷哼声,随后他轻笑起来,“我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安比卡...”
你没有听到弗尔兰茨的回应,你撇了撇嘴,从他的意识里退了出来。
你猛地松开手。
你靠近过去,观察着他,他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你和那双蓝色的眼眸对视着。起初那里有些迷茫,但很快,它就恢复到往日冰冷清澈的状态。
现在你几乎是骑虎难下了,你审视着手中握住的那缕蓝光,它好像有生命一般在你指尖扭动着,你能感觉到它和你之间的联系。
“我可以出来了吗?”说实话,你并不想在那里待下去,那蓝色的部分对你来说很有吸引力,如果可以你甚至想要把它们全部吞下去,但他们和白色混杂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分离。你失去了兴趣。
“我明白了。”你听到他的声音。
像是蓝色在吞噬另外的,别的什么。
你一时间没有听到弗尔兰茨的回答。你将意识外放,实验室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你眼前。你看到你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因为呼吸而起伏的频率都是一致的。你在弗尔兰茨脸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他的眉骨很高,这通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此时他面色潮红,眼睛紧闭,似乎很脆弱。
幽深的蓝色,就如同你意识体一般。你看到了一丝微弱的蓝光,它比周围的蓝色海洋要浅一些,你伸手握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