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静娴却冷笑一声,“啪”地拍下筷子说:“我话过分?她要不是做的下贱,我还不想说这些,免得脏了大家耳朵。果然是什么根,什么种,跟她那个妈一样没脸没皮。”
沈希林坐在那儿,耳边是玉静娴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沈利唯唯诺诺的话。而她自己,则是脸色有些苍白,心情很是糟糕。
玉静娴瞪着一双眼,踢开自己的椅子,指着沈利骂道:“那个小野种敢给我搞出什么丑事带累我们家名声,我就扒了她的皮!”
沈多爱却好像骂得不是她一般,不紧不慢地吃完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饭,站起身,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用一种可怜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沈希林,冷冷开口:“沈希林,不要惺惺作态,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比你妈更让我恶心。”
“玉静娴!”沈利也叫了起来。
“这就是你在外头生出来的贱种!”玉静娴对着沈利骂道。
沈利立马摆手否认:“我没有,我可没有!你不能毫无根据地怀疑我!”
保姆忙了一桌子菜,摆完最后一道鸡汤后就下去了。
“这是哥哥今天特意给你做的呢。”
“你怎么还穿着这套?都三年了,颜色都洗褪了。”沈多爱轻笑一声问。
“姐姐,这个好吃。”沈希林夹了一块红烧鸡翅送到沈多爱的饭碗中。
沈帆也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沈多爱的碗中说:“多吃点,在外头瘦了不少。”
“舍不得。这是你唯一一次送我的礼物。”沈帆也笑着说。
一家五口围坐着,玉静娴不开口,谁都别想动筷子。
“你!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多爱又没招你惹你……”沈利气势微弱,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沈帆是沈多爱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心平气和甚至是好声好气说话的人,因为沈帆也是沈多爱在这个家里唯一能触摸到的光。
“妈,快吃饭吧,我明天早上还要早点去医院。”沈帆催促道。
“怎么不开灯?”说着,沈帆就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
沈多爱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只是依着沈帆的话吃了排骨和鸡翅。
沈多爱不躲不避,侧脸硬生生被砸出两道油污。
全家人还挺高兴的,除了玉静娴,所以当着玉静娴的面,全家人都还是收敛了情绪。
沈多爱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这是她向来喜好的颜色,因为她的长相偏艳,所以似血似火的颜色,也很衬她。只是玉静娴看了觉得无比扎眼。
玉静娴抬起眼皮挖了一眼自己这个早就倒戈的儿子,生硬地说:“吃饭。”
“所以呢?”
 所以
“不敢,不过——”沈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说:“的确不大方。”
“你是在暗示我小气?”
“用得着你们俩在那儿充大头瞎操心吗?人在外头过得不知道多潇洒,有的是人包养。你们有这善心,还真不如拿去喂狗。”玉静娴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刻薄,让沈多爱握着筷子的手紧到隐隐发抖。
沈多爱刚要回复,就听到沈帆在门外的声音:“多多,我能进来吗?”
沈帆立即起身双手扶着沈多爱的肩膀将她送回了房间。
“是啊是啊,她都已经上大学了,就是交个男朋友也没什么不对的。”沈利附和道。
沈多爱的神色在沈帆提及沈希林的那一秒闪烁后,冷淡了下来。
沈帆换了一身居家的藏青色睡衣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有些许微湿,耷拉在头上。
“这个小叛徒。”沈帆笑着骂了一句,片刻后却正了脸色对沈多爱说:“希希对你没有恶意,你应该知道。”
沈希林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玉静娴已经一双筷子直接对着沈多爱的头砸了过去。
“妈,你话过了。”沈帆脸色也难看起来。“多爱已经大了,你这么侮辱她影响她名声。”
沈多爱的筷子一滞,就想给沈希林夹回去,却被沈希林的话给成功制止。
沈多爱将手机锁屏,然后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我说话难听?你没看到她回来穿的衣服戴在身上的首饰,全是当季限量款吗!有钱都未必买的到!她如果不是在外头有了姘头,难道是你给她买的吗!你又背着我给她钱了?”玉静娴高声质问,步步紧逼。
沈多爱坐在沈帆身旁,一声不吭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沈希林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干嘛还来问我。”沈多爱回答。
“妈!”沈帆厉声。
“后天生日,想要什么?”沈帆问。
夜里,沈多爱洗完澡擦着头发,借着皎洁的月光坐到床边,身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沈多爱伸手去拿,一看手机,是一条短信。
那次电话后不出一周,沈多爱就回来了。
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