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兰若最好了。”
他仍旧应声。
“你若是背不动了,要和我说。”
兰若忙应:“自然不会,娘娘……沉璧与贫僧是少时知交,贫僧不会因为你失势,而薄待你。”
兰若俯下身,将药篓单手拎起。
次日黎明,还未破晓。
“别喊我娘娘,我早已被废弃,贬为庶人,你若是不嫌弃,照旧唤我沉璧吧。”
兰若犹疑。
顾沉璧却不给他迟疑之机,顺势挽住他胳膊:“佛家有云,众生平等,大师难道因我被废,便怕与我亲厚了?”
顾沉璧聘婷走近,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
“娘娘。”
他怎会是如此俗物?
一棵参天古树后边,走出裹着披风的佳人,远远望着,两只手微微伸出,在向前摸索,便知是顾沉璧。
“大师,此山是我开,此药是我栽,要想从此摘,留下买药财。”
“来。”
朝露未晞,山间薄雾氤氲,山林静谧。
她忽然恨自己眼睛还未好全,看不清他双目。
兰若无奈失笑,话语里有一丝不可察的宠溺,是佛对众生的垂怜。
年轻的僧人背着箩筐进山采药,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脚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一路跟在贫僧后面,所为何事?”
她说着顾沉璧少时反复念叨的话。
顾沉璧不假思索爬上去,两只手攀住他脖子,热气喷洒在他脖颈间。
随兰若走了一段山路后,她渐渐便不大能走得动了,这些年在宫里倦怠,更何况体内毒素未清,还在病中。
年轻僧人身上沾染了青草的香气,女子轻嗅,好似闻到了一朵羞花。
“嗯。”
“你,果然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