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清？”贺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贺天并不把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他只是深深地看着莫关山，眼中还有难以察觉的失望。
他想着，若是自己一脚踏空，是不是从这里滚下去，会立即丧命。这样，就再也不会看见那个阴魂不散的恶鬼了。
齐樂被他眼中深深的疲惫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他都有种直觉，少清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莫关山原本漫不经心，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抬头：“是你？”
他来到这儿，不是因为喜欢他来而来找他。而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给了自己些许安慰和帮助的人罢了，幸运的是，他没死，没遭到佘立的报复，不幸的是，遇上了自己，就等于被蛇盯上了。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齐樂看到少清诧异的表情，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危机感。
“坐。”
思阴暗者暗戳戳地想，这个姓齐的小少爷，将来会是何种死法。
那个惯穿黑衣的男人就站在门边，浑身隐隐透着一股暗怒。
“长春院的红馆就是这般对待客人？”男人语气中带着点恶意。
莫关山早以为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了，但是还是被他眼底的那丝失望刺了一下。他勉强笑着：“有事吗？”
他怒视着贺天：“少清是我的！”
“进来。”
莫关山怔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罢了，他还是回房睡觉吧，别再连累别人了。
莫关山啊莫关山，你还在奢望有人平等对待你吗？
莫关山淡淡地说：“你想多了，早点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
喝了太多的酒，就是喝不醉，可是走在楼梯上，软绵绵的，仿佛在云间。他虽是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走的却很认真。
正准备离开，房门就被打开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被人带来这里喝酒的时候，看到了被人围在中心的少清。就算周围再怎么热闹，也不能融化他身上的那种孤寂感。明明他看起来是在笑着，但齐樂还是觉得他要哭了。于是他对少清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一连几天都来这里看他。
莫关山叹了口气，“快回家吧，至少你还有家。”
“来‘绮罗’找我。”说完，他就上楼了。
你这个从烂泥里爬上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摆谱。
“不了，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绮罗’的房门口，一时有些发怔，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想到那个叫齐樂的小少爷说自己喜欢里面那个帮过自己的男人，一时有些失笑。
“你刚才……”
“你还说不喜欢他，你是想去找他吗！”
“随便你。”莫关山无视他，独自走上了楼梯。
莫关山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跟了进去。
他不知是被酒意刺激地一时冲动还是干脆自暴自弃，直接跨坐在男人硬邦邦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媚笑着说：“好的，我坐了。”
“少清……你不会喜欢他吧。”齐樂满口醋意。
莫关山低着头不知想了些什么，齐樂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被莫关山下意识抽离。
贺天站在楼梯边，看着红发少年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旁边的齐少爷非常紧张地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