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人正背对着自己关上房门,一头显眼的红发垂在腰间。单薄瘦弱的身体被鲜艳的红衣包裹着,腰间红绸带扎的随意,却勾勒出劲瘦的腰肢。
想到三殿下的筹谋,贺天微微眯了眯眼静。
“只是进去喝喝花酒,你不喜欢不碰便是了。”同僚很是热情,揽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贺天挑眉,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位红倌,名曰少洲,那长相,比女人还好看,就是太过清高。不过这种男生女相的,最受男人欢迎。
贺天打量着四周,这长春院布置地十分清雅,到处都是绿植和鲜花。大堂搭了个台子,上面有一对清倌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而台下,三三两两地分开了桌位,每个桌位由绿竹隔开,既清雅又清净。
“我不好南风。”
那人匆忙回头。
“腰间系着红绸带的是红倌,系着绿绸带的清倌,看上哪个尽管跟我说,不要客气。”同僚像是来自己府邸一般自在。
贺天点了点头,他随手摘了朵盆中的花,拿在手中一边把玩一边思考着什么。
贺天怔了一下,他想到那个身形单薄的倔强少年,原本以为他必死无疑,没想到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馆馆内,这可真是……命运弄人。
若是能打破这个桎梏………
不过从楼上还是能看到桌位里的人搂着红倌上演着香艳场景,贺天觉得十分刺目,便移开了视线。
一个月后,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要出于人情交际,被同僚请去喝花酒。
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伴随着一连串急促的脚步,一道亮丽的红影迅速推开门灵活地钻了进来。
同僚亦是上过战场的,可以说早年就是冲着镇国大将军去当兵的。哪成想,自己混了个官当,而曾经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竟然被戴上“叛国通敌”的罪名。
“老规矩。”同僚很是熟稔地和老鸨招呼着,带着贺天去了三楼。
同僚点完几种招牌吃食后,喝了杯茶润润嗓子,他颇为八卦地说:“你知道长春院有三大红倌吗?”
一进长春院,便被一个涂脂抹粉的老鸨热情招待,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出当年的姿容,说是半老徐郎也不为过了。
“这可是个好地方。”同僚挤眉弄眼地说。
贺天抬头,心中猛然一跳。
“这三个红倌,说来也是命苦之人,他们原本都是官宦子弟,都是被家中连累的流落至此。有的是被满门抄斩,有的是犯了圣上大忌,总之都不可能被赎出去,所以只能委身在这长春院内,以色侍人。”同僚絮絮叨叨,铺垫了许久,他喝了口茶继续介绍:
同僚闷了一口茶:“我出去方便方便。”
一般来说,朝廷是严格禁止官员去青楼楚馆之流的地方,否则会被弹劾地狗血淋头。但是随着朝廷动荡,这道禁令越来越松,反而经常能看到许多官员出入其中,所以这道禁令相当于没有。随着愈演愈烈,官员们不去喝几杯花酒,倒显得你不合群似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不过这位同僚和自己出生入死过,也算是生死相交了。再加上,他不想显得那么独特,在朝中官员盛行享乐的时候彰显自己的清高自傲。
"第三位嘛,是最近才出来的,叫做少清,不过大家都很少见,听说太尉之子是他的入幕之宾。”
果然是他。
说到第三位,同僚有些不自在地说:“你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吗?最近都在传言,他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
贺天怔然。
贺天站在一块挂着“长春院”的牌匾之下,挑了挑眉。
贺天跟着同僚进了一间名为“绮罗”的隔间,立刻有个姿容清秀的清倌斟茶递水。
二楼明显奢华了许多,连栏杆都是金镶玉的。来往间皆是商贾之流,他们或是搂着红倌饮酒作乐,或是推杯换盏间谈成一笔不菲的生意。
贺天心道这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不能随便揍,于是按耐住想打人的冲动,半推半就地跟着进去了。
参上一本,说他们粗鲁无知,有辱斯文。
三楼则是低调的奢华,千金难买的天蚕纱做帘子,寻常难以见到的绿芙蓉做盆栽,体现的就是一种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看出的格调。
第二位红倌,叫做少泱,这人没进长春院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纨绔,进了这里更是原形毕露,那个骚浪劲,谁也遭不住。"说着,同僚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