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齐郝为她揍了一顿胡先。她谈不上多喜欢这位未婚夫,只觉得他乱搞男女关系给自己丢脸,因此哭了两天不肯上学。第三天早上,齐郝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她房里,递给她一封胡先的道歉书,听闻胡公子已经住院,不比齐郝好到哪去。方茴好笑又好气,给齐郝上药时,手都控制不住地有些抖:”什么事情,也值得你这样?“他垂着头,望着她给他上药的手,忽然道:”他算什么,也值得你哭?“从此胡先再乱来,她也没再哭过。
可明明早就不和她一起玩、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面的齐郝当晚就知道了。他在方公馆的喷泉后将她压在了草地上,像疯狗一样啃咬她的面颊、脖颈、刚刚发育的小鸟儿般的胸脯。他将她从头吻了个遍,欺负得她泪眼婆娑,嘴里却叽歪地只能发出讨饶的哼喘声,他听到她的声音,简直变本加厉,直到最后,才像是报复一般的,吻上她的唇,重重地、狠狠地厮磨起来。方茴推着他的胸膛,边喘边哭,她羞耻地感到自己腰腿无力,连内裤都湿湿的。迷蒙中,她看到了天上繁星、还有少年那双胜过星河明亮的眼,她想,接吻这个事情,还是要看气氛。
方茴以为自己早已千疮百孔,但这一句话还是叫她血淋淋地一痛,眼眶当即就涩了,她在那个冷硬到毫无温情的怀抱里挣扎起来,坚持着她破碎的尊严:“你放开我,我从来都不愿同你做这样的事,都是你逼我……”男人沉默地放开了她。她感到有眼泪滚落面颊,和齐郝这样的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齐郝冷冷一笑,开口:“是对她不公平,还是对胡公子,不公平?”方茴皱眉,她早和胡先解除了婚约,他为何还要提他?但此刻她也不多做解释,只侧过头,避开他沉黑的眼睛:“都不公平。”男人沉下脸,隔着昏暗路灯的光线看着方茴,忽然用力一掌住她的后脑,迫使她直视他,声音讥讽:“方茴,你这张嘴,也只有叫床的时候能让我开心。”
方茴扶住腰,甩开男人的手:“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扯的我腰疼。”二人正在酒店后的花园里,天已沉黑,故而人不多,灯光也暗,衬着里头办宴会的歌舞声显得格外静谧,齐郝揽过她,帮她揉腰,动作轻柔:“腰疼了?”方茴哼一声,趴在他怀里任他服侍。
方茴退缩了,她垂下头,转头要走。齐郝却猛地起身,从后头一把抱住了她,他的身体坚硬、灼热到令她颤抖。他扫落了桌上的合同、笔架、相框,将她抱到上头,俯身压了上去,方茴这才发现他已经有男人般伟岸的胸膛了。他箍着她的腰,紧得发疼,吐息在她的耳畔又痒又烫:“你若是敢让他碰……”方茴始终没有听清他威胁的后半句,因为她已经在光天化日、人
十八岁那年,方先生要去英国进学,决定带上方茴一道。方茴找到齐郝说:”齐郝,你要了我吧。“彼时少年少女已成人,齐郝坐在自己书房里,桌上放着他经手的第一份合同,转着钢笔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他显然一夜未睡,领带歪斜,衬衣凌乱,但怎么看都配得上衣冠禽兽四字,方茴忽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胡先也要到英国去,我怕我在那里就要嫁给他……我,我还是第一次,我不想……我是说……“她声音越说越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逐渐丧失,她想,自己怎么这么冲动?但是眼泪忽然就涌上来了,他怎么看她,不自爱的、放荡的?可她就要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到底明不明白?女儿家一番心事弯弯绕绕,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母亲打牌逛街的时候,他们一起玩、一桌吃饭、一床睡觉,童年时候好得像一个人。那是个坦然相对也不害羞的年纪。洗澡的时候方茴会去玩齐郝的小肉棒,那时他还内向,会脸红、会由着她玩这样调戏,然后终于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指,细声细气地说:”茴茴不要这样。“
方茴八岁前母亲还在世。她有记忆以来就和齐郝在一起了。
男人火热的掌贴在她腰间,温热的鼻息洒在她耳畔,方茴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好半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别别扭扭地、似乎冲谁赌气般地道:“齐郝,我们往后不要再见面了。”
可惜他越长大越不可爱,偏偏女孩子们就吃他这一套。他脸越冷,她们越爱靠近他。方茴咬着冰棒看他和女孩子在学校走廊里亲吻时,她就意识到,小齐郝已经不是她可以玩的了。
 从前情(H)
方茴的初吻在十四岁,和胡先。那时他们刚刚订婚,胡先来女校门口堵她,带着好大一捧玫瑰。在她的同学的推搡和他的朋友的口哨中,她亲了他一下。胡先一把抱住她就含住了她的两片唇。她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个人咬住她的下唇而已,她有些好奇,犹犹豫豫地学他,过了一会儿觉得没甚意思就放开了。同学却笑她:”胡太太发春咯,亲那么久。“她连忙摆手:“没有的,不要胡说。”要是被齐郝知道了可怎么好?
夏日虫鸣间,女子的声音十分清晰,齐郝一顿,转而握住她的肩头,手劲颇大。方茴嘶一声,还是嘴硬:“你别生气,不是说就不做朋友了。而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们再别做了。对金小姐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