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姐是个禽兽，她可能会对你下手。”
“为什么是我的问题？”
“是吗？”
言生迅速往旁边躲了一步，“不必了。”
“这不是关键。她现在在空窗期，很容易寂寞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莎士比亚？”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当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最终会发生的事情的情况下。
有什么关系呢，也不一定会有那一天。
“‘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你肯定很爱我，言生”
“你终于承认了。”
“可能吧。
“是啊。”傅青青感叹地说，“我妈让她把你也带着，一起回来吃饭。”
言生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快速地敲击大腿，动作非常轻微。她开始感到烦躁，希望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前到来。
 回来了
“你看，我一直都有用心爱你哎。”傅青青自我感动地对言生说。
“或许吧，我总有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傅青青站在原地，回想着什么，“她那天在电话里的语气太奇怪了。”
言生无奈地看着傅青青，“你最近在读什么？”
“莎士比亚。”
言生耸了耸肩，“这是你的问题。”
“我也没看过，”傅青青抻了抻胳膊，“反正他们最后都死了。”
“那是我和你说的，”傅青青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言生，“我们一起看怦然心动的时候，你夸了这句台词，后来我背给你听的。”
“塞林格。”
因为她玩弄了我。言生默默地想。
“因为我没有看过他写的东西。”
距离五一已经过去一周了，偶尔傅青青会和言生开玩笑，关于她多么多么喜欢言生。言生仔细地听着，并不把放在心上。傅青青是一个“志在必得”的大小姐，她暂时的态度让言生松了一口气。言生想，或许傅青青只是不愿意去接受有一天，自己会把别人看的比她重要。
“我昨天听见她和我妈打电话了，好像说过两周回家里吃饭。”
“我想起来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对我下手的。”
“美人鱼长大了。”傅青青搂紧了言生，转头看着阳光在她睫毛下方留下的阴影。
以前有人和言生说过，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是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绚丽的人，她让你觉得你以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只是浮云。
“哦？那你愿意帮我解决我的问题吗？”傅青青突然暧昧地看着言生。
房门被推了开来。重新看到江轻洗房间的时候，言生感
“哦。那句话不是莎士比亚说的。”
言生突然把手放在了房门的把手上，短暂的迟疑之后，压了手。
“喜欢你是我做过最简单的事情。”傅青青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表演什么舞台剧。
“谢谢。”
“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来找我。”傅青青搂住了言生。
言生愣了一下，转头看着楼下，若无其事地问，“她不是喜欢男人吗？”
“为什么？”
“可是你让我更害怕。”
“你是我的对比。”言生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试着想象了一下女人回来时候的模样，才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她的面孔了。言生希望可以说服自己，这是因为江轻洗在自己的心里无关紧要。但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回响，固执地提醒她：这种遗忘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让它存在。
“上个月你还在看安徒生。”
“真伟大。”
”拉倒吧，你不能再对她示好了，我妈本来对你就没有抵抗力。“
“什么？”
“啊？”
“对了，我姐应该快回来了。”傅青青突然把下巴搁在了栏杆上，仿佛看到了什么画面。
那天晚上言生回到房子里的时候，穿过冷清的空气，发现自己又停在了江轻洗的卧室门口，对着她紧闭的房门发呆。
“什么？”
“像这样。”傅青青作势要拉言生的手抚摸自己。
“快要一个月了。”
俩人翘了体育课，在实验楼视角极佳的地方张望。
“你看过吗？”
“阿姨真好。”
“让我变得‘讨人喜欢’。”
“没有。”
她们把胳膊挂在走廊的栏杆上往下看，操场上有穿着校服的身影在打篮球，距离北回归线越来越近的太阳让女孩们变得懒惰。
傅青青转头看着言生，“我的爱情？”
“言生你滚吧。”傅青青重新挂在了栏杆上，对着空气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站直了，打量着言生说，“你要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