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向來習慣享受,鮮少自己帶孩子,老大和老二都是五個夫君去搞定一切。後來雲起望和雲起天逐漸長大了,這擔子又落到他們兩個身上。雲起望、雲起天有照顧弟弟的經驗和心得,帶起雲起凝絕對比蘇氏還來得得心應手,自自然然地想負責起雲起凝來。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云起里不爽道。
诗曰:“天开地辟结良缘,日吉时良万事全;若得此签非小可,人行中正帝王宣。”圣意:“婚姻,成。”①
云家八小子们其实对女娃娃也充满好奇,全都挤在摇篮边围观云起凝,大家都不愿回房,连个子稍小的小七云起如和小八云起玉也寻了凳子站着瞧。
女娃娃这一招果然奏效!
云三爹与苏氏回到萍州云家庄已是三天後的事,比云三爹预想中晚了两天,而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便是苏氏的生辰。云大爹率众兄弟与儿子等在家门前迎接他们归来,云家四兄弟脸臭得跟什麽似的,苏氏简直不忍直视,忙把女娃娃献出来,希望能转移视线一下,进而保住云三爹的性命。
① 引用自「觀音一百籤」之第一籤,採用台北艋舺龍山寺版本。
「嗯,」雲起望非常讚同雲起天,認真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把九妹挪到我那處吧。」
“附议!”见大哥也同意了,其他兄弟自然也没话可说,对他们而言,就算女娃娃再不好,娘子说是便是,一切以娘子的心意为主最要紧。
此签主诸事皆吉,乃天王签,凡事水到渠成,求仁得仁,苏氏真为自己的神机妙算骄傲不已,几天下来在云三爹面前开口闭口都提这件事,到了云大爹他们这里,苏氏当然也要炫耀一番,以解她心头之快。
“嗨,这还不简单,姓『云』,跟小子们一样从『起』呗!”云四爹说。
“凝,成也,定也。云化雨欲凝,寓意倒是极好!”云五爹点点头表示赞同。
“即是如此,咱明天就回个信给张妈,把上次说的那家给推了罢。”云大爹拍案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横竖之前的小女孩也不是最理想的,黄了也不可惜,倒是女娃娃生得粉雕玉琢,让人看着就莫名亲近喜欢。
“七弟你就靠着哥哥一点吧,这样八弟也就有位子了。”虽然被挤到心情不太好,云起清还是笑着给弟弟们打圆场。
“话说回来,女娃娃她还没名字呢。”云二爹提醒道。
「以娘親的脾性,今晚怕是不肯。」雲起天笑說。
云三爹扶额,他觉得苏氏的尾巴已经翘得不能忽视的地步……
天赐良缘,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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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听了沾沾自喜,女娃娃果然如自己所料,注定是他们老云家媳妇。云三爹见结果如此顺利,反倒有些不踏实,回途中路过寺庙,又让苏氏去添个香火求个签。苏氏知道云三爹心里的别扭劲又犯了,也不多说什麽,乐哈哈地照着他的话去做,运气居然好得挡也挡不住,连着三次圣杯,一来就抽出个上上签!
【简体】
「嗯,明晚吧。我正好能拾掇一下。」雲起望已經開始在規劃雲起凝的空間。
“我要看妹妹!我要看妹妹!”小小的摇篮围起来就那些位子,云起如和云起玉为着位子推搡了起来。目下两人是凡事都爱争的年纪,争不过哥哥,也不会不自量力去惹哥哥,所以只好互相撕,两个人一般力气一般体型,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
“是吧!是吧!”
不來餵……」想到雲起凝被安置在娘親的關雎苑,雲起天開始擔憂了。
云家兄弟几人男娃娃一连看了八个,而且各个个性都不好相与,自然稀罕女娃娃稀罕得紧,轮着抱女娃娃。女娃娃也不哭闹,逢人都咯咯笑,云大爹们的心都融化了,纷纷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感叹女娃娃与小子们就是不一样,女娃娃瞧着就像天上的小仙女,惹人怜爱珍惜,小子们则是地狱上来的混世魔王,爹爹们是越处越来气。
待女娃娃睡着後,苏氏把女娃娃留在侧间,自己随着云大爹们聚在堂屋开起了家庭会议。云三爹首先向兄弟们说明了发现女娃娃的前後,苏氏则把交托女娃娃的信函和女娃娃随身所带的金佩拿出来供他们细看,顺便转达了她和云三爹在百里镇问相士合八字的结果。兄弟共妻向来只会拿长子与新娘的八字来推算,但是为了增加机率,云三爹把八个儿子的八字都交给相士,心道旦凡有一个儿子能成,都不会让妻子失望。怎料相士看了女娃娃面相,直夸女娃娃命相极佳,旺夫益子,天生贵格。把八组八字都试算了遍,居然称全都合得上!
正如雲起望和雲起天二人所料,蘇氏第二天就頂著一對熊貓眼找來他們兩人談話,語重心長地說自己的不足,把他們照顧弟弟的事跡讚賞了一遍,請求他們代為照看雲起凝。雲起望順勢將雲起凝挪到了自己的房裡,與雲起天聯手照看雲起凝。
“女娃娃身上揣着的金佩,玉上有个『凝』字,那便叫『起凝』吧!”苏氏兴奋地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