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程顺大步往里走,李翠又惊又疑,这到底是顺哥熟人家还是仇人家,暗中静悄悄,李翠想喊又叫不得,只得快跑几步跟上去。却见顺哥又在门口停下,李翠奇怪,也凑上前,细细碎碎听见屋里有响动。李翠心热,挤着顺哥贴近门缝,程顺看了身前李翠一眼。
上边蜡油时不时滴下一滴,落在男人背上,人又是一抖,不光上抖,下边鸡巴也跟着抖,李翠脸红,进了宫是没见过,小时候也没见过这般大的家伙。再看两人连着的地儿,那铁家伙一出一进,撞着那身下女人屁股红腾腾一片,圆白屁股教人敞开扒着,外边鸡巴黑毛刮着,里边鸡巴筋骨搅着,李翠又听那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急喘哼唧,感觉屁股后边又紧一阵。
宫门一开,前边儿岁数大的太监宫女呜嗷一声,叮叮咚咚连摆着又跪了一片,嘴里乱喊着皇上啊娘娘啊这伺候了几十年没出过门,这回是要往阴曹地府里送啊。程顺心中一酸,甭管是在宫里处的好的处的孬的,跨出这门,可就再没干系了。
哎!早寻思能在宫里待一辈子,谁承想都这破样了还不让咱活呢。
程顺没言语,向西走了。李翠抬头,看人背影呆了会儿又笑,啪嗒着烂鞋紧跑跟上。
皇帝被赶出了宫,千年的祖宗离了骨。
半天又是没动静。
程顺看前边儿乌泱泱地往东走,仔细想想,是出城的路,五年前自己就是教人从那边儿骗过来的,原以为是到店里做工,哪想直接教人按在后院破草席上割了人根。哎哎,同屋的李翠撞着自己胳膊,程顺一看,人眼睛都哭肿了。怎地了。李翠抱着小憋包袱耷拉着头,小声嘀咕,顺哥,我没地儿去,能和你搭个伴儿么。程顺看着人没好地儿的手,想,搭伴儿,自个儿还能受着这词儿。
李翠想揉裤裆,又想着程顺还在自己后边儿没声儿站着,赶紧回身给人让地方,刚要转头,没成想程顺猛地从后头捂着人嘴,拖着他胳膊将人推倒在人家窗户下,李翠瞪大眼睛,嘴教人捂着出不了声,又不敢大声折腾教里头听见,真是又惊又怕。
老瘸子见天儿数着,旧城跟边护城河里近几个月可死了不少人。
李翠还想着,刘干爹那次抓自己屁股喊宝贝儿子,一不留神撞着眼前哎呦一声。李翠抬头,见黑咕隆咚的一处破房茬儿,再往远瞧胡同连着胡同,水坑连着水坑,根本记不清怎么来的。李翠害怕,伸手扯人衣襟叫顺儿哥,就见程顺面朝着破门脸,吸了口气一推门,丢了门轴的破木板子砸到后半儿土墙,咣啷一声,李翠吓得一抖。顺哥这是要作甚。
这屋里头的好景,听声就算捡着了,能扒着亲自看一看,李翠真觉得今个儿死一回都值了。
你那腿好好治,能好。里头还是没动静,男人摸了摸坏了的门栓,好像朝树这边看了眼,走了。
 1.1 破屋里外
里头人干完出来时,程顺正搂着站不稳的李翠躲在树后头。
咣当一声春雷,皇城亮了大半。
李翠一道光顾着说话,顺哥长顺个短。顺哥,你老家哪里啊,咱能回去看看么。顺哥,我长的小,但是劲儿大,以后你做啥我都能帮衬。顺哥,你说刘干爹能去哪儿啊,他那么大岁数,身上钱又都赌了养儿子了,三哥说他就是卖血卖肉也没地方要。
挨到后半夜,这人算全出了宫。
李翠教凉风吹得半醒半迷糊,直到
胡乱想间,只见程顺半起捅开了人家一边儿窗户纸,里面喘声叫声水声变大,好像就在身前,李翠暗里屁股又蹭了蹭地。程顺过来,当着李翠的面舔了舔刚才捅纸的手,李翠脸红,好像明白程顺意思。又见程顺压着上身紧挨过来,吃着李翠耳朵,哑着嗓子说,哥叫你舒服舒服,省着老惦记你那个老不死的刘干爹。
以后再不来了。男人把着门说。里头没动静。
女人白,比炕上的被褥都白,光着晃悠悠的白奶子紧搂着男人脖子,白贴着黑,黑裹着白,就是在人肩头埋着脸,时时出声喘着哼着,叫上边人快点儿又慢点儿。那男人黑背上净汗,珠子一嘟噜一嘟噜,瞧着跟通铺外头的狗尿苔似的,李翠想,却不住绞紧了腿。
小门小院的太监,没门路,也没家人,程顺只得脑子嗡嗡跟着大流拾掇东西,过会儿又赶紧随着大流慢腾腾往空场挪,一路乌乌泱泱,众人哭爹喊娘,就瞅见两边墙根都列着兵,端着枪。蹭到宫门口,同屋的哭赖赖问程顺去哪儿,有家没有。程顺摇头。
尸首没人捞,就在那河上漂着堵着,天儿一热,臭气拱上岸,三里地内全是绿蝇子。
程顺是在天擦黑的时候才知道信儿,乍一听还想是哪条贱命又不想活了。
看那穷酸架势,就廋骨一把,多半是宫里的奴才,离了瓮缸的王八抓不了虫儿。
李翠睁不开眼,俩手扒着程顺的衣服,程顺手又在人后边一搅和,李翠赶紧咬住嘴,下边儿却又往树上蹭了蹭。
李翠眯着眼瞧,只见屋里,破炕上头点蜡照亮,下头是一男一女正吭哧吭哧弄着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