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过完是操练兵马之类的日常,郑国公主还在休息,也不常见。季云泽也就在晚宴上见过了这位公主一次,大部分时候公主深居简出,只是偶尔会派侍女给季云泽送来煲的汤。
季云泽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兰音面前摸了摸她的脉象,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季王爷眼尖,发现几处不属于自己的吻痕,眉头一点点皱起来,无名的怒火猛地窜了起来。他伸手想看看兰音的锁骨,差点被睡着的小师姑一掌打中。
季云泽把兰音抱进怀里,发觉她脉象全乱了,急火攻心,用内力拍拍她后背给兰音调理气息,又把人晃醒,小师姑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含秋水、泪似碎玉,最朴素的装扮依旧明媚动人,她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有和阿泽长得如此之像的小倌吗?我怎么没印象。”
公主见他皱眉,也停下脚步:“季王爷有事不如先回去吧。”
季云泽点头,派周瑞把公主送回去,自己则将鸟儿放到树杈上,又微微皱起眉盯着那棵树看,像是有什么心事。
季云泽也不是有意冷脸相对,但小师姑重病时候跑出去不见了这事总让人烦忧,两个人并肩走着,前后是小二十个兵将,男人突然抬手,公主有些不知所以然,以为哪句话激怒了这大将军,要一掌拍向自己。季云泽收回手,接住了天上落下的一只鸟,他有些无奈,这种鸟儿不小心被震晕的境况也只有他小师姑发疯时才能做到。
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眼来,一双漆黑的眸子与公主对视,似深不可测的暗河。对方手中的酒险些洒了出来:好强的气场。
半夜时季云泽被摇醒,小师姑抱着他的臂膀死命踹床板,“乾元,乾元......救命,好痛.....”男人猛地清醒过来,乾元是自己的字,兰音在喊自己......?
男人静默地垂下眼望着小师姑,说不出这份背德的情感算是什么,他之前气自己被当做小倌,却也庆幸她不记得,不然她紧紧抱着季云泽满脸绯红眼角含泪时,男人连放不开手的理由都没有。现在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是嫉妒,小倌也敢碰他的小师姑!
男人青筋跳了两下,又摸着她的脉象知道小师姑又“疯”了,季云泽强压着心头欲火,用内力把兰音结郁不畅的脉象顺开,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别担心,睡吧。”
在他的营帐里。
公主给季云泽敬酒,起先在马上公主没细看这人的样貌,细看心头一惊——不愧是玉面,当真俊朗世无双,眉字轩豁、神气爽健,也的确是个冷冰冰的人,浑身都透露着将帅那一股狠厉之气。
兰音睡着睡着似乎感知到了熟悉的内力,眼睛都没有睁,裹着大氅滚进季云泽怀里,把头枕着季云泽的大腿,裹成了个球。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把银发替她别到耳后,打横抱起小师姑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到床上。
这种日子过了几天,公主想出城要看护送的兵马,傍晚又被季云泽送回了大帐,她似乎少了些拘谨,想和季王爷聊聊天,而男人的确如传说中的那样性格古怪,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偶尔问到与两国利益相关的话题时,季云泽只是转过头望着她,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了。
季云泽回营帐时兰音走了,床褥都是凉的,负责给兰音看病的军医来请罪,男人摇了摇头,示意无需担忧,自己沉默着把东西收起来,连带那碗凉了的药,还有哄她开心让厨子特地做的糕点。
他回到营帐时听闻侍卫说伙房里给王爷的糯米藕被人咬了几口,心头一动,加快脚步回了帐营。兰音果不其然已经抓着季云泽的孔雀氅睡着了,兰音没穿那一身大红的纱袍,穿着的是季云泽给她准备的男装,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大了,她睡相又不佳,胸口露出大片雪白,还带着嘬咬的淤青痕迹。
晚上季云泽设宴,兰音不知道去了哪里,侍卫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男人挥了挥手,示意算了,以兰音的功夫,她要跑出去玩,是没人能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