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浑话不说还好,一出口阮娇娇刚才那一星半点的情动怕是也要烟消云散了。
江修寒再自我感觉良好,也不会认为此刻的阮娇娇是对着自己一张俊脸发了花痴。
“打得便是你这个匪!”
可事实由不得他信。
江修寒吊眼看着阮娇娇,高高扬着那半边有些泛红的脸,眼里的凶狠和不置信一览无遗。
“你打老子?”
忽得一阵寒气袭来,待阮娇娇抬起眼眸,眼前已多了一具高大身躯,下一刻手里握着的书被抽掉扔在一边,身子则牢牢被一双铁臂禁锢住了,铺天盖地的吻便朝他的脸袭来。
此时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沈大当家正满脸不满地翘着二郎腿喝着桌上的茶水。
清脆的一声皮肉撞击的声响顷刻间让偌大的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几日前,你和你那帮弟兄是不是截了朝廷的军饷?”
说实话,那情人间所谓的如隔三秋,就这几天江修寒也算是饱尝了一番。
呆滞了好一会,江修寒才算真正感知到了左颊上那不算轻的火辣感。
江修寒这一身的匪气,顷刻便让阮娇娇联想到了他做的那些个混账事!
了小半旬后的夜晚里,江修寒总算是出现了。
再看一眼江修寒瞬间红起的一边脸颊,心里瞬间天人交战,闪过一丝懊悔,却又觉得这一掌是对方活该要受的。
江修寒把人搂紧在怀里,便是再也不肯放手了。
男人这好似恶犬见了肉骨头般的急切成功让平日里矜持惯了的阮娇娇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听清了对方那句似梦呓般的肉麻情话,两腮顿时便好似火烧般烫了起来。
说起来这段时间江修寒没勤着往阮院跑也是情有可原,寨里出了那档子事,始作俑的那几个狗崽子给捆着挨了顿狠抽,倒还不算什么,倒是他这个做当家的,跟在后头这烂摊子可有得收拾。
总算,在男人试图解下她身上衣物的时候,阮娇娇才算回过神来,伸手推一把,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地上一阵叮铃咣啷破碎的声响,再加上江修寒这好似天雷滚滚的咆哮,如此穷凶极恶的场面怕换了谁都得忌惮三分。
而另一方,打完人的阮娇娇,实际上心里怵得很,那只行凶的右手不住颤抖着,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打了眼前这男人一耳光。
简洁明了的一句问话,阮娇娇问完手心却不禁冒了冷汗,心里暗暗期盼着对方给出否认的答案。
紧接而来地则是男人含着浓浓火气的怒吼声“我操他老母的!你他妈为了这点事扇老子耳光!!”
只是之前说阮娇娇这犟脾气是一点不假,就是此刻面对面露凶光的恶霸,她也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丝毫不肯退步。
没等江修寒把话说完,阮娇娇已止不住动作地对着面前这张让自己既爱又恨的俊脸扇下了一巴掌。
“啪!”
所以那边事儿一放下,这边便急吼吼地耐不住性子直奔阮院而来了。
只这“匪”字话音未落,桌上那零零碎碎摆着的陶瓷茶具果盘便遭了殃,顷刻间便被江修寒悉数挥到了地上。
这样的江修寒莫名让阮娇娇感到害怕,好似过一秒自己便会被对方拆分吃下腹去。
且不论得罪官府不说,就是这粮草如何完好无损地送回到那些傻不拉几的兵蛋子手里,又不能让人觉得他东坡头是怂了才如数奉还,便是件难办的事。
“我的心肝,想死老子了..”
忙得焦头烂额的他被迫暂时放了放他的儿女私情。
江修寒推门而入时,阮娇娇正侧着身歪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颅,懒懒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呆滞了片刻,等阮娇娇反应过来,脸上已不知多了多少对方的口水,始作俑者却好似还不够,一颗头颅探着直往他凹陷的肩窝里拱。
江修寒是熟知她这些矜持的小别扭的,只是刚刚明明氛围那么好,猛地被破坏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扫兴,于是口气便不太好“做什么又跟我闹别扭?又不是没爽到过..”
整整被对方扯得有些发皱的衣衫,阮娇娇穿鞋下了榻。
将马鞭交到小厮手里,江修寒捋了把碎发,想来马上便能见到阮小儿,阴郁了多日的面孔总算多了点笑模样。
“干啥这样瞅我?”
可惜这恐怕只是她阮娇娇的一厢夙愿罢了,听他问起的江修寒只呆愣片刻,便一副无所谓地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哈..你倒是灵通的很,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我..”
江修寒被扇得脸一扭,却是好半响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娇娇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见阮娇娇下床,几步走到他跟前,不说话,却只垂眼盯着他瞧,江修寒不免被他这古怪眼神打量地有些发怵。
慢慢调转过脸来,抬起眼看向眼前站着的人,江修寒仍然有点不可置信阮娇娇竟是如此轻易地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