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小李子焦急地在旁边想尽办法的安慰，姿态摆得极其低，只想让若儿能止住泪水。
如今后宫嫔妃总共十五，在贺朝历史上已经算是极其少的。且其中有六位包括李才人、温才人在内自进宫后甚至还从未真正见过圣上的面，整日里暗中使银子给敬事房的总管内侍，就为了得到一个荣宠的机会。
所以内侍才会大胆地向贺歇说出刚才那番话。
圣上自登位后，功绩都是有目可睹的，是个勤于政务的明君。但是这也间接导致了其时常十天半个月不会踏入后宫之中，宿在寝宫的次数更可谓是屡见不鲜。
御书房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渲染出短暂的静默。
 世界一：小宫女 X 皇帝 （三）
敬事房的内侍偷偷地瞄了两眼贺歇的神色，极为小心地试探道：“容贵妃终日劳心照顾皇子公主，再侍奉皇上怕是精力稍显不足。”见圣上面色没有出现不愉，才又接着道：“李才人、温才人进宫不过数日，年纪小，还没有见过龙颜……”
圣上近些年来的重心和精力已经愈来愈放在南方与北方的经济连接和边疆的战乱上，踏入后宫宠幸妃嫔的时候逐渐变少，更多的时候是念及情分，去那些生育过的嫔妃宫中探视，用顿晚膳。
若儿顺从地弱弱直起身子，然后自觉站到圣上的身后，尝试地重新将手搭放在其额间。见圣上没有出声喝退，就轻轻地开始继续按揉起来，轻重的程度都把握得极其妥帖，甚是舒服。
若儿在姑姑身边待了这许久，第一次见到姑姑撑不住的模样。
内侍猖狂得意，那段日子在姑姑面前时常笑得一脸猥琐，眼睛也是肆无忌惮地胡乱偷瞄。
几近不惑之年，还是想要再完成几件能名垂史册的功绩。
容贵妃。
容贵妃生育三子，不管从年龄还是身材上来说，肯定是不如从前。李才人、温才人都是豆蔻年华，身体都是娇嫩得如同花骨朵儿似的，岂不是能更好地伺候好圣上？
姑姑面上强做忍耐，背后却是煎熬至极的红了眼眶。
贺歇眼睛深沉地盯着两指间的绿牌，威严的眉头间有细细微动，不过片刻，就又重新将牌子放了回去，低声道：“不必了，朕今日还是宿在寝宫。”
子嗣上未有担忧之处，朝中大臣也没有任何理由再管圣上的后宫私事。
两侧的香炉袅袅燃起淡薄的白色断续烟雾，在静默安详的空气中自顾照影，像是孤单又像是寂寞。
容贵妃是个有福气的，五位皇子她膝下就占了两个，还有幸诞下了个小公主，深受圣上爱重。皇后是圣上登基后由众大臣选出推上来的，至今还未有生育。其余三个皇子分别是由瑾妃、禾嫔、还有个早早没了的张嫔所诞下的。
虽然已经很轻，但是若儿还是能听出这内侍与皇上声音的区别。
容贵妃家世在众嫔妃中不算突出，不过因着其孕育子嗣尤为有功，膝下分别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才屡次破格晋升到现在的位分。
御书房的大门悄悄开了条缝，进来敬事房的总管内侍，手脚轻得无声地进来麻利端着牌子向前跪伏在贺歇的脚边，战战兢兢地压低了声音叫唤了句。
贺歇眼睛终于缓慢地睁开，抬起左手止住了若儿的动作，然后稍微端正了些身体的坐姿，由上而下地睥睨着脚边内侍恭敬双手奉上的绿牌，伸手随意翻了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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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姑姑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不能再改变。
没有过多久，在姑姑即将要认命与那尖嘴内侍结为对食的时候，就得到了那内侍突然暴毙的消息……
“无碍，起身吧。”贺歇随意地挥了挥衣袖，缓缓沉声道，听起来似是已经缓解了不少先前的疲惫气涌神态。
后来，她就悄悄找了初次进宫就认识的膳房司副总管小李子，她知道小李子对自己从来都是最照顾的，或许还存着别样大胆的心思……她故意在其面前啜泣地柔弱可怜，恍若被人压低地白梨花，需要人来疼惜爱护，却又什么也不说。
蓦然间想起以前跟在姑姑身边的时候，有个生得鼠面尖腮的内侍看上了姑姑，就仗着在华贵人身旁办事利索，正当其重用，就声响不作地直接求了华贵人将姑姑赐予他做对食。而华贵人是个从不把下等人的意愿放在眼里的人，为了让那内侍更加勤恳地替自己做事，也没有问过姑姑愿意还是不愿意，就直接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