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蒂安娜一时不知怎么办。
少年站在门边,轻轻用手叩了下门板,示意可以进来,女孩们心头一喜跟了进去。
一个浓妆艳抹的丰满女人粗鲁的推开门大步跨进:“都说了我这件雪丝衣服不要用肥皂洗!你怎么又……这谁?”女人眯起眼睛,“你又带奇怪的东西回家?呵,上次没被打爽?”
一个奴隶身上被烙印下不可抹去的编号,那低等人的象征会伴随他一身,萝泽的记忆里母亲的胸前也有那样的编号,贵族的恶趣味连乳头一并烫去。
工作结束,萝泽拍了拍一手灰像闲聊一样开口:“你在这里工作有些年份了吧,是作为奴隶被妓馆管理者买来的?”
安排白发少年陪陪蒂安娜,萝泽跟着满脸献媚笑的女人走进了妓馆后院,朝前厅去。
“我是来妓馆消费的,我的女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女人没叫嚣买来的价值高昂,那这应该是顾客赠送的,不识货的妓女很容易被骗过。
“没错,是我心中最美丽的少女。”
“……那就欢迎这位慷慨的小先生?”
“就、就是不一样……”
一旁的少年目视箱上的编号点点头。
萝泽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枚银色的货币:“50贝里,给美丽的女士的见面礼。”女人愣住了,她没想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鬼还真有点货。
奴隶有资格放谁进入的地方从来只会是他“肮脏的小窝”,如萝泽所料这里是建筑后厨旁的破屋子,是这少年的家。
不逗她了,休息好了萝泽起身去帮少年搬东西,少年也没拒绝,眼看着和他一样瘦小的人儿举起沉重的木箱艰难的一步一走。
说是前厅,也就只是个不算太大的酒馆布置屋,萝泽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肉体,低等妓馆的女人们和
少年到现在都没半点回应,趁他继续搬运蒂安娜悄悄对萝泽说这少年懂她们的话却不作声,会不会是哑巴,萝泽耸耸肩。
“哪里不一样?”
“梅利你不一样!”
少年没有说话,把怀里的木箱垒放好,转身要回去,萝泽刚忙叫住他:“我们不是坏人,那群人现在估计堵在巷口,请问可以让我们进去躲一下吗?给这女孩讨碗水喝,如果太为难你了请当我没说。”
萝泽喝着水仔细一想这后门位置……这少年是妓馆的小工,而萝泽现在需要的机会就来源于此。
“很痛吧。”
“…”萝泽的低语引得少年有些呆然,他干涩的双唇一张。
女人沉默了几秒又摆出那怒目圆睁的狰狞样:“你到底什么人?!”
无所获的卫兵长叹了口气带领全队继续去别处寻找起来。
萝泽有意用双指撑起上下眼睑笑道:“我这模样也是有不祥之人的血脉的。”
——“臭小鬼在哪?!”
“似乎你有点怕他?”
没有椅子萝泽席地而坐,蒂安娜也跟着把裙子压在臀下坐了下来,拿到了水喝了几口狂奔的肺部灼烧感有所缓解。
「编号」
“哟?还有女伴呐?”
“……是异族人…父亲说过的不详之物…”
“梅利!”几乎要靠到墙壁的蒂安娜害怕的喊道,萝泽摆手示意她不要怕。
老远传来女人的震怒声,少年往屋里跑去一只手使劲摆着让萝泽快逃,萝泽不但没走还跟着少年一起回了屋,把害怕的蒂安娜护在身后。
“消费?就你?”女人上下打量她。
“不,是该谢谢他。”萝泽礼貌的向帮助她俩的少年点头道谢,蒂安娜也学着她回礼但始终不大敢看少年。
蒂安娜的脸瞬间通红,萝泽嘱咐她在这等等,她马上就回来,另外给了女人一些钱让她先给这洗衣奴放会儿假,女人有没有这个权力萝泽不知,但她收下了钱表面功夫多少会做做。
“我对制衣材料还挺了解,真正的雪丝穿在身上轻薄透气冰凉,这个冰凉是重点,您的贴身感受如何呢?”萝泽知道、因为那是希尔薇最喜欢的面料。
这少年身上某处也一定烙着“业火”。
萝泽一身男装,瘦小的她看起来确实像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等马蹄声渐远蒂安娜终于喘上了气:“太好了!要是被抓住确凿证据我可能下次根本出不来了!”她握住萝泽的手,“谢谢你!”
少年关上前门,这儿破旧却颇为整洁,窗子被木板封上半截,昏暗无灯,空荡荡的迷你空间里只有一些旧被褥和立在屋中央的四脚不平的木桌。
少年后退了几步,不解的望着萝泽,萝泽上前简略查看女人手里湿答答的衣服:“恕我直言女士,这件睡裙并非真材实料的雪丝制成,用肥皂问题不大,可能一件都没有您的肥皂昂贵。”
而萝泽也有自信自己能得到通行证,这涂脂抹粉的女人让肮脏的奴隶洗衣,她不会是管理级别的人,更不会深究萝泽的身份,在这无论是谁,钱就是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