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生意到底怎么样,略斟酌片刻道:“我记得城里原先还有个茶叶铺子,如今生意如何?”
虞信虽然是个武将,却不是个不事生产的,虞家原来的家业,包括妻子的陪嫁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不是亲自打理,但他知人善用,恩威并施,底下轻易也没人敢糊弄。
虞婉听出了他话里的犹豫,道:“既然生意这么好,不如寻个合适的铺面买下来,开个分号,这样既不和自己犯冲,又扩了买卖,岂不两全其美”
“张叔严重了,可是您把生意经营得这么好,开分店也得继续劳烦您”
“张叔!”
张岩应了。
虞婉明白虞妘的意思,她们爹爹对她们好得自然没话说,可某些方面又管得特别严,比如不让她们学武。
虞婉进店把帷帽摘下来,张岩乍一见,还以为来的是二姑娘,看到虞婉身边的桑榆,才知道是虞婉,忙喊了声:“大姑娘。”也不怪他眼拙,实在是姐妹俩太像了,又难得才见着一面,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她不像妹妹,只要有书看,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没问题,她不一样,闷在屋里两天整个人感觉就不大好。想起了她爹在燕州还开了几间铺子,便跟虞信请了示过去瞧一瞧。
“嗯”虞妘如实道:“姐姐你是知道的,我最近心神不宁,要是留下,爹爹肯定要起疑心。”
 第五回 知人善用
虞妘也知道虞婉的心思,也不忘交待虞婉,让她在家多陪陪爹爹。不用她交待,虞婉自然也会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做儿女的当然应该好好孝顺孝顺,尤其从前也都是妹妹陪他多一些,如今她留下来,自然要做得更好一点。
张岩正为难着,虞婉这一句话却是如醍醐灌顶一般,眼睛一亮,“还是大姑娘有见识!”开个分号,让顾客知道是同一家,他担心的问题可不就解决了。
张岩道:“那不是个正经卖茶叶的,是个干货铺子,顺道进了些茶叶捎带着卖,打咱们铺子开起来,那边的茶叶就不卖了,论卖茶叶,咱们茗香阁不是燕州城唯一的一家,但要说生意,别家真就比不过,咱们家茶叶好,价格也公道,这附近家家户户都知道,就是那贫一些的人家,也会买些便宜的碎茶回去留着待客,有钱的人家便买些好的。还有一些住的远的人家,为了买咱们的茶叶,赶一天过来的都不在少数,我都想跟你爹爹说,要不要再开一家铺子”
虞婉先去的是那茶叶铺子茗香阁,管茗香阁的掌柜张岩,原先也是虞信底下一个好兵,可惜的是崭露头角不久,就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右腿伤得尤重,痊愈以后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不得不下了战场。虞信爱才,还是一直都带着他。
虞婉纳闷的这会,虞妘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其实也用不着收拾什么,她们穿的用的姑母都给她们备着,姐妹两个一人一个院子,就是她们不在,屋子也照常有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在的时候就更不用说,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就是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姐妹两个都很感激,与姑母也很亲近。
“大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将军,我张岩最多也就给人看看院子,一家老小都不定供得起”张岩是真心感激,自他这腿瘸了以后,不单没了固定的军饷,家里还要掏钱给他治腿,就算离开军营拿了一笔遣散费,可也不经他这么花。
凭心而论,虞婉也更喜欢待在姑母身边,虽然姑母明面上也不许她习武,但她要是偷偷练了骑射,其实姑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像她爹爹,见一次发一次火。
虞婉这才看了看四周,茶叶罐子都整整齐齐摆在架子上了,分门别类写着名字,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无非是些红茶、绿茶,另外有一些花茶什么搭配着,避免太单调,看上倒很过得去。
“妘儿,你真的要回渔阳?”
将军当初叫他管铺子,每个月固定就有二两银子,二两虽不算多,但张岩的心定了,后来,生意好了还给他分红,每个月最少的时候都有五两,多的时候甚至超过十两,更是下了心思,当自己的买卖一样钻营。每次采了茶,都把茶的好坏档次分开,自家采的茶不够,就去旁的人家收,用了心思,自然就出好茶。
也不许她们过早与什么男子交往。应该是怕她们上当受骗。可这问题又绕回来了,既然怕她们上当受骗,为什么又不许她们习武,习了武就可以保护自己,多好的事儿。
虞信见小女儿刚回来又要去渔阳,虽也觉得奇怪,但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舍不得,却也还是把虞妘送走了。
只是他们原先在襄平也开了茶叶铺子,到燕州又是重新开始。之所以犹豫,也是因着好不容易买卖才叫开了,客源没有扩大,却又开一个铺子,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虞婉在家里乖乖待了两天,但到第三天就有点坐不住了。
虞婉也纳闷过很多回,甚至连她们姑母对此事都不清不楚,因自己习箭术被她爹爹发现,还以为是姑母纵容,从来没有脸红的兄妹俩竟然大吵了一架,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