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亦涥说你呢。”殷慕云笑着道,“这孩子在国外听说你病了,火急火燎地连夜赶回来看望你。”
话里试探的意思很明显,江暖果断拒绝的意思也说得很明显,无辜地眨了眨眼笑,“我只疼我喜欢的人。”
听说殷阿姨将新悦饭店的大厨请了来,在家办了庆祝宴,岑燃整个人都很无语,“过敏而已,至于吗?!”
前男友张亦涥坐在沙发上,正陪着她妈殷慕云聊天,一见到江暖,眼睛骤亮,起身,“暖暖……”
一进家门,江暖才知道是鸿门宴。
江暖牙痒,心里怒骂,是谁恶意嚼舌根跟她妈告黑状,若是被她知道——
岑燃翻个白眼,小时候还会羡慕嫉妒恨,如今内心早已麻木。
大病一场,她瘦了不少,衣袖里露出来的那截手腕又白又细,简直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你、你怎么样都好看!”
江暖愣了愣,挑眉。
江暖噗嗤笑出声,殷慕云瞪她一眼,“别仗着你亦涥哥哥喜欢你,就只会欺负人家。”
江暖只是笑了笑。
殷慕云无声地叹了口气,饭桌上有些话不好说,等到饭后张亦涥和岑燃都走了,她才将江暖拉到一边。
从小到大,每逢寒暑假大院里一帮男生都被扔去军训,江小姐却夏飞奥地利,冬飞东南亚,江家整个大家族就她一个女孩儿,全家上下宠得那叫一个夸张,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哭哭啼啼地指责她堂哥的酒吧卖假酒,江二少答应改日送她一辆游艇赔罪才心满意足地罢休。
张亦涥似受到鼓舞,开口聊天,“暖暖,你瘦了。”
担心留疤,又在家躺了足足一周休养,周一跟岑燃去雍和宫拜了一拜,晚上拉着他去江家吃饭。
庆祝过敏康复的家宴,也真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江暖见他一开口就脸红,忍不住逗了句,“瘦点不好看吗?”
江暖没想到两天忘了吃药,加上喝酒,身上的过敏更严重了,从脖子密密麻麻遍布胸背,又红又肿,痒得直掉眼泪。
 凤凰男
“宝贝儿,妈妈不反对你在外面玩。”殷慕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但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知道吗?那种小县城来的凤凰男,祖坟冒了青烟被你看上了,可不得绞尽脑汁想进咱们家门?你千万防着点,分手的时候告诉妈妈,妈妈会替你处理干净。”
江小姐身娇肉贵,一个过敏搞得江家上下鸡飞狗跳,家庭医生半步不敢离,总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亲自上门跑了好几趟,折腾了三五日才总算是好转。
“过敏也会死人的。”江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边喝奶茶,快乐地在家族群里收着红包。
就这样一个被溺爱出来的宝贝疙瘩,难得的是竟然没长歪,不抽烟不滥赌不碰毒,学习成绩还好。人家没靠家里半分关系考上兴京大学,一向节俭低调的江老爷子破例大摆了三天宴席,逢人就夸孙女。
“我都听说了,你在学校包养了个穷学生,还是同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和亦涥分手是不是因为他?”
吃饭时,张亦涥小心翼翼地用公筷往她碟里夹了一块小排骨,是她爱吃的,江暖说了声谢谢,没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