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灭手机,窗外沉沉夜色,世界都是安静的。抬头盯着天花板上的小花仙,脑子里便窜出陈薇来,往事一点点塞进脑子里,他被迫回忆。
刻意的疏远和距离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测试。
体育课上,女孩儿给刚打完球的陈弋送水,陈弋笑着收下,对眼前低他半个头的女孩说了什么话,惹得那女孩捂嘴娇笑。
她穿着轻薄的睡裙来找他玩游戏,他的脑中登时什么逗弄她的心思计谋都没了,只有最简单的想法——
回过神时,陈薇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周五傍晚两点。
骗自己做什么呢?陈薇你在吃醋,在嫉妒,在生气。
陈薇的心像是被大手揪着那般疼,抬头望了望天,今天没有太阳,可是眼睛还是很酸呢。
陈薇觉得眼睛有些酸,许是太阳过于刺眼。她揉了揉眼睛,手里那瓶冰镇的矿泉水从手中滑落,手心里都是它沁出的水珠。
她主动来找他,甚至提出要玩游戏,他是惊喜的。他想,妹妹是不是疯了,她是不是被他吓住了,被捏软了。怎么会自己跑进狼窝里呢?
不可能。
一高一矮,气氛融洽。
她把这内心的秘密藏在深处,见不得人般地不敢给任何人看。
他看着她,笑着问:“怎么还不睡?”
她是豁出去了,她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像瘾君子一样渴望着他。他是救她的药还是杀她的药,她已经不在意了。她迫切地想要他。
英俊的皮囊是上天赐予他的东西,他凭着它获得了许多喜爱和关怀,但他并不感激,有时他想,如果他长得丑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被拐。但是又回过头想,如果他长得丑,那么他可能就无法得救了。
他们是兄妹,只是兄妹。
陈弋这两月好受吗?答案是不。
因为你所以才睡不着的。陈薇在心里回答。
她往前一步,靠近他,带着水珠的小腿贴在他的床边,沾湿了床单的一角。
又像是一场游戏,持续了两个月的游戏,陈薇忍不住想要投降了。
陈薇告诉自己应该高兴,可她却无法忽视掉心中的落寞之意。她在心里骂自己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她不止想要这样体贴的兄妹情,她渴望更多,她想要——
哥哥不止是哥哥。
陈弋是体贴的哥哥,他跟她一起上下学,饭桌上有她爱吃的都先夹给她。在陈强峰数落着陈薇的考试成绩时,陈弋会帮她说,这次考试难度很大,考差很正常。
陈弋两者都有。
操她。
女孩儿蜂拥而上。情书和巧克力陈弋最近收了不少,他礼貌收下后便堆在家里的角落里。
随着时间流逝,测试的答案愈加清晰明显。
陈薇穿着睡裙,发尾微湿,身上散发着热气和淡淡的香味,她挪了挪唇:“睡不着。”
陈弋没睡,在用手机回复他班长的消息。
就像被加热的扭紧了盖的气泡水,压力一点点积蓄着,等待着最后激昂澎湃不可抑制的迸发。
只做一个哥哥。
蹲下捡起,陈弋和那女孩已经走远了。
什么叫和平?即最正常普通的兄妹关系。
他自嘲一笑,屏幕上出现一句「晚安,早点睡」,他回复:「你也是」
可是,他又不会来哄自己,那能怎么办呢。
他想试试,他能不能不恨她,他能不能做一个哥哥,能不能……
他对妹妹有欲望,最原始最赤裸最热烈的欲望。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
他不可能只做一个哥哥了。
看似平淡的关系下实则暗流汹涌。
那夜之后,陈薇和陈弋和平相处。
俊秀的长相和优秀的成绩是当今校园里吸引女孩的利器。
还有一次,她恰好在教师办公室里碰见了陈弋,老师在跟他交代着什么,他温顺点头。他离开的时候,她也跟着出去了,一出门,就看见有一个女生在他身边一起走着。
“我想玩游戏。”陈薇盯着陈弋说,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却像是火种,点燃了两人之间抑制已久的情绪。
陈弋被刘凌香养了俩月,脸上渐渐长了肉,卓越的五官慢慢凸显出来,身板也硬实起来。就像他说的,他在长刘村里有在自学,只在高二六班学了一星期便跟上进度,就这么学了两月,已经是班级前几名了。
陈薇撞见过几次,比如有一次——
 15.真骚
暗流被催化成汹涌澎湃的巨浪,侵蚀拍打着二人的理智。
比如此刻。
是一个女生,对他暗示好感多次,他只装作不懂,礼貌疏离。
“睡不着就来找我吗?”陈弋眼底是玩味的神情,手指轻轻扣了扣手机,发出“噔噔蹬”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敲在陈薇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