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勋礼貌地笑笑，手指交叉。
宋妍打断她的话，“那是不是说，我最近都可以休息了？”复又笑起来“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这是艾丽将她接回公寓与她说的话。
甚至她有些混淆了电影和现实。
开着暖气的车里，她的声音像是自带着寒气，“我本来就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她忘记了这次没有人再会喊卡了。
哆哆嗦嗦吞下那些药丸，捧着一瓶红酒，躲进厕所，瘫坐在浴缸里。
她手里握着那一把好久没有吃而积攒下来的安眠药，心想如果就这样像电影里那样死掉是不是也挺好。
恍惚间，艾丽觉得她又回到了三年前刚带宋妍那会。
罗雪儿都没有脱鞋，下一秒直接拥抱住了她。
“夏小姐也是一个直爽的人，我就不转弯抹角了，我这次邀请您来，就是希望您能够澄清此事与宋妍无关。”
*
那时候，宋妍她好像比现在爱笑一点。
像是往常一样。
宋妍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无法坦然说出那些她捋不清头绪的话。
“呜…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他妈能不能别这样，别吓我行不行呀，大小姐。”
她脸背对光亮，艾丽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看了下时间后，将它扔在枕边，没有声响。
因为她确实是做不到反复说谎。
她也无法一再强调她的本意不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艾丽迟疑着开口，“也不会很麻烦，李总都已经安排好了的。”
宋妍听到这，笑容慢慢收敛，车里暗暗的，只有旁边路灯的光亮透了进来。
圣诞节过去了，北京的冬天却并没有散去，反而像是刚刚开始般下起了鹅毛大雪。
前面的小茶几上刚煮好的咖啡还在冒着香气，罗雪儿选了一部刚上映没多久的叫好又叫座的印度电影，在投影仪上播放。
窗户上结了冰霜，房间里回荡着印度人那独特音调的声音。
宋妍扭过头看艾丽，她像是刚从某个会议上结束赶过来，穿着黑色西服套装，脚上还踩着双高跟鞋。
宋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都说了，是我不小心的，你别瞎操心了。”
宋妍猛地抓起它划开屏幕。
宋妍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
“你看我什么时候这个点起来过？等下，我在穿睡衣。”
*
他话音刚落，夏云就使劲撂下了茶杯，瓷器与
夏云一边喝着茶一边抬眼扫向前面端坐在皮椅上的男人。
她挽着宋妍的胳膊，头靠在宋妍的肩膀。
当她睁着眼看到窗外的那一大片黑色时，她就像是到了愈加绝望的境地。
 002平安
本来是罗雪儿来看望出院的宋妍，到最后反而是宋妍一直在安慰她。
如果快乐很难，我希望你平安。
几秒后，它震动了起来。
窗外是还在飘着的大雪。空调开得很足，罗雪儿一边抱怨咖啡没有放糖，一边拿起空调遥控器使劲往上调温度，“你家也太冷了吧，不是有地暖的吗？”
李书勋的处理简单粗暴，他先是联系了余凡本人，在得知他会发表声明表示一切与宋妍无关之后，他又联系了夏云，这次比较复杂，他在思考几天后决定先给她一点甜头。
后面的片段她实在有些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水漫过她头顶时候的感觉。
办公室里。
艾丽握着方向盘不动，冲正笑的宋妍说道：“你别担心，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李总已经开始处理这些事了，你只要挺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以算得上得体，但配合那副严肃表情，整个人像是去奔丧。
她们俩窝在小沙发里，裹着被子。
她裹着毯子，伸出手去够旁边的手机。
耳边是她圈内唯一闺蜜，罗雪儿的声音，“喂，你怎么不开门呀？艾丽不是说你回家了吗？”
宋妍开门让她进来。
本来是一部搞笑片，罗雪儿却不知怎么，又在旁边小声啜泣。
一整夜的大雪从北京的天空上飘下来像是要把这座城市的全部钢筋水泥都包裹起来。
死亡反而成了一件可以让她逃避黑暗的事情。
眼睛盯着前面的屏幕，投影仪的七彩光亮映在屏幕上又反射在她的脸上，“你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知道的，不只是我相信你，还有一些人，我们都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宋妍拖着她最喜爱的天鹅绒棉被从卧室到小放映室。
她摘下墨镜，下面是一张好看精致的脸，没有化妆，却掩盖不住这张脸的主人是个美女的事实。
“既然是李先生亲自邀请我来，那您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