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秋爬进她的被褥里,上上下下盖了个严实,芮秋一染上风寒就头痛,迷糊着渐渐睡着了。
“哦。”
芮秋平静地灌下一杯水,摸了摸嘴角水渍,翻身倒下,拿背影对着许临韵,
芮秋埋头混进人流中,死死捏住手里的纸包,偌大的京城,两个轨迹完全不同的人是不会遇到的。
许临韵是见过芮秋昨夜疯狂的人,现在芮秋对顾月晟一切的冷淡在他眼里都是逞强,啧,情这一字,属实难懂。
“我以为你今天又要...哎算了,是我想多了。”
“太腻。你倒是自觉,自己就把酒带来了。”
“你怎么不吃了?”
恭喜你呀,顾月晟。
许临韵不跟病人一般见识,把他带来的食物扔在床上,
许临韵认命地给她倒了白水,翻个白眼,嘴里嘟囔,
“有事?”
顾月晟套着鲜艳的红衣袍,头戴状元帽,神色镇定地骑在领头的马上,似乎没有被中了状元的喜悦和底下潮水一般的欢呼声冲昏了头,端坐着,仿佛天上人一般,不肯融这世俗。
“有事说,没事滚。”
芮秋面无表情,打落许临韵又要伸向烤鸭的手,
这样才对。这是他顾月晟应该有的人生。
许临韵哇哇大叫,
“别吃了,没你份了。”
“...小病,挺挺就过去了。”
许临韵动作迅速,说给她抓药立刻就送来了,搁在桌上嘱咐她按时吃,转头又去哪家盯梢了。芮秋强撑着把药煎了,药汁黑乎乎的,芮秋制得毒药都比它好闻百倍,芮秋皱着眉一咬牙喝了个精光。等那股苦味涌上来,冲得芮秋的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全身在抗拒。
...
芮秋没心思跟他斗嘴,两眼一闭就要赶人,
芮秋裹了厚厚的被子赖在床上,昨夜的大雨潮意还未散去,这一场秋雨让京城几乎一夜入秋。许临韵在外头砸门,芮秋懒得动,指挥二郎神去开门,芮秋之所以给他起名叫二郎神,也是因为他聪明,护主又聪明,真二郎神都比不上他。
“快吃吧,一会我给你抓点药去。”
...
今日他是才绝京城的状元郎,明日便是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
“不烫啊。昨儿淋雨的是我可不是你啊,你中邪了?”
二十五、长安花
第二天芮秋就染了风寒。
许临韵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酒,芮秋现在滴酒不沾,嫌弃的捏住鼻子,
“你不是不吃了吗!
芮秋选择性忽略许临韵的嘲讽,缩在被子里一口一口啃着干粮,不怎么好吃,干干巴巴的,一撇嘴,
“今儿可是秋闱第一天,”瞧瞧芮秋的脸色,似乎没有黑脸,壮着胆子接着说,“听说人们都下注猜这状元会是洛阳李公子,还是金陵顾公子呢。”
“我这好心来给你送点吃的,你...这怎么了?”
“您昨天在酒肆真是出尽风头啊,我不光要给你抓治风寒的药,我还得给你找大夫看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芮秋这一病病了好几天,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除了在床上躺着哪也不想去。许临韵没了芮秋在旁边跟他打嘴仗,总感觉缺点什么,日日来芮秋家里叨叨,芮秋人在家里,可这京城的大小事全听遍了,芮秋最后烦了,直接不让二郎神给许临韵开门,不理他在外面气急败坏的大叫,蒙头大睡。
这酒楼位置不错就在京城最中心的大街旁,今天生意格外好,楼上楼下门里门外都是聚在一起看状元郎游街的人,人潮一波一波的,似乎从远处在向这边涌来,铺天盖地的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闯进芮秋的耳朵,芮秋脚步挪不动了,一队人马已经到了酒楼门口,那高头大马上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月晟。
死鸭子嘴硬。
 二十五、长安花
“给我倒点水。”
许临韵跟往常一样一身黑衣,看得芮秋腻歪,硬梆梆地丢给他两字,
放榜的日子应该可以算是举城轰动,芮秋到酒楼买了只烤鸭,连着几天忌口,嘴里淡的都要失去味觉,闻着烤鸭的诱人香气,实在没忍住,奢侈了一把。
许临韵循声望去,芮秋竟还没起,
她坚信。
许临韵冷哼一声,抱臂看着她,又是那惹人烦的语气,
芮秋坐在家里闷闷地吃着烤鸭,扯下小块的鸭肉扔给二郎神吃,许临韵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眨眼之间半只鸭子就进了他的肚子,芮秋吃了几口就腻了,太久没碰荤腥,这么一点竟就感觉胃里翻滚。
芮秋拎着烤鸭站在人群里,盯着那人的脸,看着他从远处来又逐渐离去,成了一团模糊的红影,芮秋把手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凑近了许临韵才看见芮秋一脸病容,止住自己抱怨的话,抬手摸摸芮秋的额头,
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