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冷得快,不过暖气供暖也快,就冷室外那一小会儿。
砰!黑色的卡宴拐弯在大货车的视野盲区,被直碾过去,白色的安全气囊迅速弹出。萧天明感觉血从自己的头上流下来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覃弥尔坐在天台沿上,闭上眼想了想她能想起的过去,太模糊了,稀薄,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至于她的未来,好像随时可以结束。失眠,胃疼,幻听,解离,药物,自杀…在她的生活里重复上演,这些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有些时候闭上眼再睁开,不停地恍惚,再清醒过来,好几个月就过去了。终于又要结束了,可能就是不太好看。她想着,轻轻地呼了口气。
上学的时候好像坐自己前桌吧,挺漂亮的,话少,上学期间两个人就没说过话。
人也挺好的,记得她扎马尾头发垂到后桌他桌子上,萧升也就悄悄把桌子往后拉了一丁点,把她头发往桌椅缝刨了刨。
哎……自杀。萧升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有些涨涨的难受,像个小孩。
 回到过去
萧升坐在驾驶位上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微信,万年没联系过不发消息的高中班群炸了十几条消息。
顺手点进去瞅了瞅。底下都是回了几句什么“我还在蓉城,我明天去看看。”“我去顺便看看她爸妈。”
这是人第一次获知自己认识的人死亡的感觉。
又弹了几条消息上来:“我听她爸爸说因为是双相,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了。”“人想开一点就好了呀,怎么会走不下去的呀。”
覃提尔。看着这三个字,萧升只觉得眼眶子有点炸疼炸疼的,可能天气太干了吧。
操,老子刚提的车。萧升沉沉地想着便晕了过去。
主要就是一集中供暖吧,霾就起来了。二环开个车看都看不清楚路。
她马上轻轻回头看了一眼,第二天上课来头发就盘起来了。萧升自此关于她的记忆里就是她后脑勺下纤白的脖子。
绿色的小框里写着:覃弥尔前几天跳楼自杀了,后天蓉城D区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
少女纵身一跃。
萧升抬眼往上滑了滑,翻到最上面班长李函的消息,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