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人嘤咛几声,悠悠转醒,见他坐在床边,慌忙起身
太医跪在榻前,埋首道
“皇上,从前是臣妾愚钝,臣妾出阁前读多了诗经史籍,故对男女之事固执不开化,如今臣妾想明白了,不管皇上是不是一国之君,都是臣妾的夫君。”说罢,还嫌不够似的,小脸在绣金的龙袍上蹭了蹭。
拓跋昭黑眸紧盯着躺在榻上的女子,清丽的小脸一片酡红,眉心拧起。
许久,韩英宁才懒洋洋的从榻上起来,眼中的虚弱早已被势在必得的坚定掩盖。
拓跋昭按住她的身子,又恢复了淡漠模样
有他母妃与父皇的前车之鉴,他实在不敢对男女之事有任何期望。
韩英宁杏眸中蓄满了泪水,苍白的唇瓣抖了又抖,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只压低了颈子称是。
瞬时乱做一团。
拓跋昭浓黑的眸子里闪着不明的情绪,强抑住想转身的冲动,扔下句“皇后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席话,虽然大不敬,却情深意真。
桌上还摆着那碗翠绿欲滴的荷叶羹,荷叶的香气隐约浮动在空气中,他脑中还盘桓着方才她在外面的话,她称自己为夫君,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平静的内心便有了一丝波动。
“臣妾给皇上请安。”
“回皇上,娘娘肝火攻心,许是日头太大中暑了,臣这就开副消暑的方子。”
拓跋昭硬压下心中的不忍,起身道
“这段日子辛苦皇后了,往后不必日日过来请安。”
哪知刚起身,龙袍便被雪白的柔荑抓住,紧接着窄腰被抱住,韩英宁小小的脸贴在他的背脊上,声音虚弱道
“那朕便不打扰皇后休息了。”说完,便要起身离开。
拓跋昭挥了挥手,太医便无声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