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前
“辛公公说笑了,皇上是本宫的夫君,为夫君分忧解难是本宫的分内事。”
韩英宁严肃道
自从母妃去世,有多少年他和弟弟没尝过这荷叶羹了,时隔多年再尝到这熟悉的味道,心中难免有了一丝伤感,想到仍未归京的瑞王,不禁问道
“娘娘,您真美。”
说完又继续埋头于如山的奏折中。
拓跋昭望着面前莹白的荷叶羹,眼中情绪不明,薄唇紧抿,久久没有说话。
 【换夫】--主动出击
“碧桃,这话且不可再讲,被皇上听见了,恐怕整个凝晖殿都要给你陪葬。”
“娘娘,陛下现下正心烦,吩咐了谁来都不见。”
辛一笑盈盈的对等在外面的韩英宁道
听到好消息,拓跋昭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瑞王妃没事,他和瑞王间的关系就还有转机,手上的动作不停,转眼间荷叶羹已经见底。
待辛一看清桌上的吃食,心中骇浪翻滚,“扑通”一声跪下,头埋得低低的,书房内伺候的奴才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一地。
韩英宁看着手中的荷叶羹叹了口气,这位太妃如若再多撑几口气等到新君即位该有多好,太子早逝,先帝仅有的两个皇子都是她所出,不管谁做皇帝,她都是当之无愧的太后。
碧桃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悔,贵妃是当今圣上心中至宝,岂是她一个奴才随意置喙的。
“起吧,你亲自着人挑些补品去瑞王府。”
和太妃是烈性的女子,既然曾经的恩爱皆付之一炬,那也不必虚与委蛇,于是她卸了华服搬到了宫中的最偏僻处---凝晖殿,直到死去都没再见先帝一面。
“那麻烦辛公公把这个拿给皇上,盛夏酷暑,还请皇上多注意龙体。”
韩英宁脸上挂了淡淡笑意,温和的道
贵妃因落水事件被拓跋昭勒令禁足一个月,韩英宁思来想去,决定抓住这个时机跟拓跋昭缓和关系。
但大多被情爱蒙蔽双眼的女子大多会失去明智,时也命也。
抬起眼皮看了眼战战兢兢的辛一,于是口吻难得温和的道
“现下御医守在王府,日日施针,王妃脑后的淤血已经驱散了不少,相信不日将会醒来。”
自打那天吃了闭门羹后,韩英宁便日日带着一碗荷叶羹去御书房请安,风雨无阻。
不过即便和太妃在宫中浸润已久却还是逃不过天下间女子都需经历的情劫,最是无情帝王家,再美的容颜都有老去的一天,到那时怎可再与流水一样进宫的如花美眷相比?
辛一躬着身称是,待韩英宁走远,他才直起身子,望着皇后远走的背影,心下奇怪道:这皇后娘娘平素里见了皇上总是异常严肃,说话行事太有章法,弄得有时皇上想跟她多亲近都硬生生止住,今日这般主动接近,莫不是开窍了?
辛一躬着身子刚要接过饭盒,只见韩英宁孱弱的身子打了几下晃便向前张去。
她知道拓跋昭必是吃了那碗羹,不然他身边的大太监对她的态度不会转变的这么快。
韩英宁坐在铜镜前,细细的画着眉,碧桃看着镜中绝色的容颜赞道
“与贵妃相比呢?”
碧桃面色不忿
韩英宁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戏谑的问道
辛一依旧跪着,伏着身道
她对着厨娘的叮嘱试了几十次终于做出了一碗凉爽解暑的荷叶羹,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天定,让她姐姐一入宫就住进了已故太妃的旧居,太妃虽仙逝,但旧时的奴仆还在,只要好好谋划一番,不愁拓跋昭不就范,她不求荣宠一生,只盼能诞下个孩子,这样将来也就有了指望。
“娘娘,今天日头这么大,您怎么亲自来了呢,若您凤体有恙,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她曾听王府的嬷嬷说皇上和王爷小时候每每到了盛夏,必要日日进一碗荷叶羹来消暑,听说这荷叶羹是皇上仙去的母妃和太妃的独创,当初和太妃就是凭着一手的好汤水得了先帝的青睐,从御前侍候的小宫女一跃成为后宫第一宠妃,三年接连诞下两个皇子,一时间风光无限,就连当时身居中宫的太后也要给几分薄面。
韩英宁极力压抑着胸口连翻上涌的呕吐感,虚弱的笑道
“贵妃怎配与您相比?放在平常人家,您是妻,她是妾,怎可平起平坐。”
不过她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送羹第一天就吃了闭门羹,辛一一脸歉意的看着,口气却是强硬不容置疑
“瑞王妃现下如何了?”
韩英宁梳妆完毕,换了件清新淡雅的外衣,便拿着刚做好的荷叶羹同碧桃去了御书房。
前几日拓跋昭对她的态度实在让她忧心,若不主动出击,恐怕这凝晖殿早晚会是她的冷宫。
拓跋昭修长的手指捏住汤匙往嘴里送了一口,一时间荷叶混着莲子的清香充斥口中,心中的烦闷渐渐平复,是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