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吊着煎熬了这么久她都没什么反应,可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瞬间,一阵无可名状的委屈感冲上鼻腔,她忽然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俞越驾着一艘小船到了她身下的水域。
渐渐变成了属于夕阳的金红。
莫绯苦笑着,快一天没有喝到水的喉咙干渴得快要冒烟。
她被绳索和金属扣勒住的腰部也越发疼痛难忍。脑海在恍惚中甚至还跳出了一个成语:尾生抱柱。
俞越会来找她吗?
相传战国时有叫尾生的人与一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却久候女子不到。水涨,尾生于是抱桥柱而死。
莫绯止住哭泣,抬起头回望他。
她不会成为那个尾生吧?
“俞越。”干枯的嘴唇微动,女人很小声地呼唤他的名字。
她像是小孩子似地,靠着他的胸口哭得抽抽搭搭,却又怕声音引来丧尸,紧紧捂着嘴。
等着那个永远也不会来的姑娘。
“哭什么?你又不是尾生。”他显然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轻轻地把她捂着嘴的手拉下来,包在掌心,又用另一只手去拭她眼角的泪水。
她身体一震,诧异地看向下方。
“你不会死的。”他轻轻叹息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蓬勃生长的欢喜和羞涩缠绕在心口,她忽然再次低头,默默地抱住了他。
非常非常好看,好看到她很想踮起脚在上面吻一下……
少年解下她腰间的扣锁,温柔地抱起她的身体放到了船上。
少年的承诺声很轻却又很重,从耳膜击打到心脏,“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他清冷的脸庞半掩着如火的夕阳与霞光,染上一层艳丽的玫瑰色。
照尸群的这个行进速度,怕是等他们终于走过去了,自己怕是要吊在这里变成人干。
这时,有人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脚。
“姐姐,你鞋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