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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瞧了瞧岑冬的头发,捋直发尾笑了笑:“姑娘,你这头发是自己剪的吧?”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好。”岑冬点头,坐在身后的竹椅上。
岑冬跟在他身后。
岑冬很熟悉。
老板站在他身后剃头,侧头时看见岑冬的身影,有些惊讶,问:“剪头?”
透明的镜子边可以看到他歪着的脑袋,领口因动作被扯开,脖颈处青筋贲张。
我爱你到底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可光景总是会变的,人也是。
岑冬嗯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店内,工具摆放的很整齐,小而紧凑。
像岑冬这样穿着校服的女学生他还是第一次见。况且岑冬还长得漂亮,看着娇气。
岑冬望过去,那是一家老旧的理发店,门外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墙壁灰暗,灰尘脱落,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坐在树下乘凉。
很多时候岑冬回想起来,那些炎热的午后,狭窄的车内像个蒸笼,温度高的似乎下一秒就会蒸发掉。他们一家人紧紧地挨在一起,炽烈的阳光将额头细碎的汗水照得发亮。
小店不大,简陋而拥挤。
修到快一半,男人终于醒了,睁开
姜蔓这时候会拉着她的手教她打拍子,温温柔柔地在她耳边哼曲子,悠悠缓缓的歌声像河里荡漾的小船,船舱敞亮,将所有的苦难都化开。
或许单单只是因为过去的美好时光是他现在存在的唯一念想。
岑冬那时才明白,一个人喜欢怀念或许并不是因为他骨子里是一个恋旧的人。
店里有一台十几寸的小电视,放在角落边的一个台子上,正在播放经典老歌。
......
这种上了年头的店里没有装空调,只有一台落地扇孤零零的立在一旁。
男人睡得很沉,窗外的夜色落下来,在石子路上铺开,清净而寂寥。
男人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双眸紧闭。
“嘿嘿。”老板将她的头发整理好,剪子在手上展开又合上,“姑娘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是王菲的《矜持》。
他惊讶是自然的。像这种开在巷子里十几年的破旧小店,来的几乎都是熟人。
“得叻!”老葛从凉椅上起身,“走着!”
男人似乎是真睡着了,直到老板将披风抖完都没醒过来。
揣进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日子生满褶皱,但却被水洗得干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男人嗯了一声。
岑冬走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我是爱你的
那时候日子很苦,生活很难。
那辆小面包车后来被换成了宾利宝马,一辆接着一辆。身边的人也和车一样,眼花缭乱。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两人对话的过程中男人并没有睁眼看过来。他半倚着靠背,疲惫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睡着。
就像这一刻,他缚住她,牵引着她,朝他走近。
光照亮他,也照亮她。
剃光头没什么技术含量,老板手脚麻利,没几分钟就收了工具,拆了披风抖几下。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地上是他们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偶尔重叠交错,偶尔他将她踩在脚下。
小时候岑利山开个破破烂烂的小面包跑业务,后座放满了钢管杂物,肮脏逼仄的一方小地,姜蔓将她抱在怀里只能堪堪坐下。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男人朝老板招呼了一声:“老葛。”
短短几天内,这么频繁的遇见一个人,岑冬觉得是上天在向她暗示些什么。
那就让他看见好了,岑冬心想,抬脚走进店里。
娇气的像是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岑冬起身坐到旁边的另一个椅子上。老板见她盯着男人瞧,笑着给她系上披风,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她看着他,他看不见她。
岑冬在门外看他,隔着透亮的光,他的身影发亮。
老板以为他在找店员,转头冲她笑笑,“店小,就我一个,姑娘你坐坐吧,得等会儿。”
一只烟抽尽,男人在垃圾桶上摁灭扔进去。
岑冬没说话,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镜子。
“他太累了,让他睡会儿。”
岑冬冲着镜子一笑:“好看吗?”
但岑利山是个会生活的人,收音机里向来是这些经典的老歌。那时她还只有几岁,听不懂歌里咿咿呀呀的调子,也听不懂里头的求不得放不下,只觉得曲子不够欢快,吵着闹着要换歌。
老板笑眯眯地点头问他:“今儿个还是剃光?”
他转身抬脚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店。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