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有暗光流动。
他过完嘴瘾这才发现没看见周海洋,出声问:“我爸呢?”
唯独此刻,她仿佛才真实的活着。
女人已经走到楼梯拐角处了。
楼梯口的白帜灯泡布满蛛网,将原本不亮的光朦朦胧胧地遮去一大半。
逼仄的楼梯口,周白忽然感觉到眼前袭来一片阴影。
周白浑身一僵,电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麻痹感官。
两人靠在门口道别,岑冬站在昏黄灯光下,影子被扯乱拉长。
抽动之间,双臀猛力紧缩,岑冬裹住他的腰,指尖嵌入他有力的臀部。
他面色镇定地先一步将门打开,俞静攥在手里的钥匙还来不及收回。
像梦一场,酣畅淋漓。
“我走了。”
“海洋哥,我真的是
俞静将燃气阀门打开,接了一锅冷水放上炉灶,嘴里没好气地道:“一天到晚尽抽烟,我看他到老了也要跟那个女人一样得肺癌!”
岑冬将校服衣领整理好,面色平静,她在黑暗中最后看了他一眼,向他道别。
岑冬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条上了岸的鱼,在濒临死亡的边缘,却没有力气再回到大海。
周白猛烈抽动,岑冬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快感一阵阵袭来,涌上大脑,麻痹感官。
俞静将买来的熟食放在饭桌上,转头白他一眼,“这么大人了,饿了不会自己煮着吃吗?”
岑冬和周白两个人躲在暗处,头顶的声控灯忽然灭掉,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藏在黑暗中。
黑夜将烟雾吞没,褐色墙壁上的牛皮癣凌乱斑驳。
周白侧头听见尖锐的女声,有些熟悉,眉头一皱,“我爸妈回来了。”
周白顾不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耳边只有岑冬软软的呼吸。
一支烟烧到尽头,他扔在地上用脚来回碾灭,抬头时看见岑冬。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有清冷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唯独此刻,在唾液和体液之间,她好像才得以喘气。
女人盯着她身上的校服看了好一会儿,岑冬面色平静。
“回了吧应该。”周海洋低头看一眼手表,“这会儿已经快九点了。”
“楼梯口抽烟呢,你去看看叫他赶紧回来!”
卤猪肉蘸上干海椒,麻辣鲜爽,味道一绝。
楼下的脚步渐渐近了,女人和男人边走边聊。
猛烈的心跳声灌入耳膜,岑冬嘴角浮起一个妖冶的笑,低头在周白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错落有致的镂空围墙,月色从孔洞缝隙里漏进来,点亮岑冬的眼。
被说了一道的周白似乎并不介意,他撩开食品袋子,趁俞静不注意偷了个嘴。
俞静问:“周白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近。
楼梯狭窄,两人侧身擦肩而过。
“这么严重?”周白皱眉,“她什么时候要抽烟了?”
回过神来时,岑冬抬起头眨了眨眼,冲着隐秘在黑暗中的楼梯口努了努嘴。
俞静看过来,他挂掉揣进兜里,抬脚继续往上走,“走吧,待会儿周白该饿坏了。”
“谁知道呢,准是之前出去混的那些年学会的呗。”俞静说完转头皱眉看他,“你小孩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点去把你爸叫回来吃饭了!”
周白迈开的腿转回来,歪头问:“她得了肺癌?”
光焰的影子在墙壁上跳动,传来女人的抱怨声:“都快要到家了,你还抽什么烟!”
楼下有零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对话穿插其间。
岑冬一直走到单元楼门口,男人斜靠着墙壁打电话。
“旭东。”周海洋低头吸了一口烟,看向面前的茫茫夜色,嘴里的话不闲不淡,“不是我不想借钱给你,你也知道的,我的钱都是你嫂子管着的......”
电话没有挂掉,岑冬从他身边走过,听见那头低沉的男声。
“对啊,听说最近在化疗呢,一天天的人都被折磨的没个正形了。”
岑冬转过头看他。
说话间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在黑夜里暗暗发光。
他们在这个夜晚里做爱,从日坠昏黄到星辰闪耀,从人烟晃晃到寂静无声。
直到黑夜无声的将狭小空间包裹,窒息的炎热湿透床笫,他们精疲力尽,相拥着瘫在床上,耳边是近在咫尺的喘息。
衣料摩擦声细碎,暗夜里咔嚓一声,楼下有隐隐微火。
“我过个嘴瘾。”男人笑笑,“你先上去,我抽完就来。”
周白刚刚将门关上,锁孔传来声音。
周白垂眼,目光触及她干净的手腕,伸手牵住她。
“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要饿死了。”周白假装烦躁地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心下却舒了一口气。
湿润与灼热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