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个一边开一边骂脏话:“妈勒个巴子,难开得要死,把老子鸡巴都颠硬了操!”
塔一样的壮汉扯开车门,根本不给徐秋冉下地的机会,拿个毯子把人头脸一裹就扛在了肩上,往越野车后座一塞,就完成了转移。
徐秋冉脸上神色痛苦,扭身躲开她,眼里的厌恶愤恨还交织着恐惧,缩在座位的一角不吭声。
隔着玻璃能看见她急躁地往衣服里摸索着,掏出一支卷烟,蹲在石子路上点燃了,就迫不及待地叼住狠吸了一口,脸上紧绷的神情逐渐缓下来。
再次启程的时候,全时四驱的越野往小县城开过后,直奔土路去了。山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特别多,抛得车子里人的一颠一颠的。
人性为什么这样丑恶,为什么生产毒品的愿意可怜吸毒者的儿女,却不肯停止自己提纯白粉的动作,明明自己才是杀害别人的凶手,又何必假惺惺装好人。
汽修店的老板好像跟他们是相熟,沉默寡言却又默契十足,可以说这儿几乎是他们的一个据点,麻利地帮他们把那台越野收拾出来了,上了机油又换了新轮胎。
自己以为很温暖的村子,脚踩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一副白骨。
听见前排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又嫌人吵,一脚踹上了椅背,啧了一声招徐秋冉过来,她每次吹过大麻都特别躁动,体内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
见她半天不语,又凑过去舔她耳骨的小痣,跟上次在酒吧里的感觉一样:“那你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也是帮凶呀,阿冉。”温柔的声音像嘶嘶作响的毒蛇。
车子开了一夜,在S市高速转下后绕到市区,徐秋冉知道他们要绑她到哪里,但是车子一直不停,她根本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陈艺青刚刚在路边嗨完,还没有缓过来,拿毯子盖着自己脸没说话,虚软的身子被颠得左右摇晃,不过她似乎乐在其中,这样更有在云端漂浮的感觉不是吗。
很难说清楚她对徐秋冉的感觉,从小到大更多的是嫉妒吧,真羡慕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笑得像雨后的山茶花,不像她,努力爬也是个阴沟里的老鼠。她就是自己最渴望成为的人,却又永远也无法成为的人。
徐秋冉视若无睹,甚至还想离她远一点儿,更加不会一招手就乖乖过去。陈艺青整个人还处于精神力极度活跃的状态,力气也很大,抓着徐秋冉的长发扯得她头皮发麻,忍不住痛呼出声,无奈手脚都被捆绑着,再挣扎也是自己疼。
陈艺青神经质地又去摸她脸上的指印,声音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任何起伏:“我猜你没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那个条子,对不对?”
陈艺青往回坐了点,靠在抱枕上,手指摩挲着大麻卷烟,看着角落里的人不语,没有再逼她。
看着她在暗处微小的动作,陈艺青把烟放在鼻尖轻嗅,并没有出声制止,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上车前她身上所有的饰物和手机都被扒下来扔了,不可能有报警或者逃走的机会,她乐于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失去希望的样子。
看见她跟从前一样倔强的神情,陈艺青噗嗤笑了:“大家都干这个,你为什么不干呢?周生很看好你,不然也不会供你读大学。”如果徐秋冉也走这条路,大概也不会是现在碌碌无为的样子。
“我想上厕所。”她看着车子缓缓驶入一个破破烂烂的汽修店,抓紧机会提出。
等待换车的时候,陈艺青吹了一支大麻,盯着徐秋冉那面玻璃看,虽然单向玻璃什么都看不到,但她知道里面的人能看到,所以她也赤裸裸地盯着,让人看个透儿。
车子还在高速行驶着,往最黑暗深处的地方开,前排的两人似乎对后面的闹剧熟视无睹,该干嘛的就干嘛,睡觉的也没有一点受影响。
徐秋冉的脸被大力按压在玻璃上,挤得有点变形,粗鲁的对待愣是一声没吭,不肯示弱。压在自己脑袋上的外力渐松,喜怒无常的女人甩了车门下车。
陈艺青合衣斜靠在座椅上,一夜没睡好心情很不好,时间长了了没抽大麻更让她暴躁。听见徐秋冉的声音,她眼神暴戾地扯过人的长发,按在玻璃窗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样,给我老实点,你他妈还能跑到哪里去?没有人能救你!”
“我不会和你们一样,你们就是杀人犯。”徐秋冉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吐出来,可是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她被陈艺青打得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