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珏嗯了一声,把无人机还他们,掏出手机跟他们说:“把拍了的东西传我一份。”
“就是说,大闹监狱的女人受了那伙人的指使,故意支开我们,混淆视听只为了劫走她,所以那条线也不要放,去查清那个女的背后的人。”
他深呼吸了一下,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环顾了四周,考察徐秋冉被绑走时的地点。绑匪很聪明,知道这边比较偏远,离主干道路也远,附近很难有摄像头拍到。
眼见他们要杠起来了,易珏一拍桌子震住了七嘴八舌的局面,把那盒万宝路甩到桌上,波澜不惊的声音听得人发毛:“烟是她的,我在路边捡到的,跑路前扔下来是嫌不好抽是吗?”
他看见江边有两个操控着无人机拍摄的青年,无意瞥了一眼,又绕了回来,问他们在拍什么。
“报告,这段时间据我的观察,证人并没有反常的行踪,我相信她没有。”杨薇薇忽地站起来,看不得他们这样揣测徐秋冉的人品,小冉姐最近在家不是发呆就是抽烟,话都没几句,上哪跟别人里应外合去。
“江边监控情况不佳,视频是今晚路人记录的,碰碰运气可能会有收获。”易珏扯了张椅子在桌边坐下,手里捏着纸笔,吩咐他们一起看:“排查一次外地车辆,再记录一次路过车辆,再走俩人去蹲那女的。”
闻着熟悉的味道,想起了她那天在停车场走得决绝的背影,又想起了她笑着叫自己名字的样子,最后还是把剩一口的烟尾巴送进唇间,吻了一下,原来自己好想她。
到了警局,易珏把外套一脱,手机给了信息组的,让他们把视频都导出来,切到会议室的大屏幕上,看来今晚要做一次车辆排查。
派出去的便衣组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易珏在等视频的时候,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案情:“目前可知,徐秋冉被劫走。根据我在现场的侦察,我认为劫匪是个很了解她这段时间作息的人。他们知道人质会在傍晚五点到六点这段时间到江边散步,而且碰巧今晚警队会出任务,杨薇薇会不在,所以她单独出门,也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如果今晚能查出车子就最好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把她拿到哪里去,但要是逃到了市外,事情又会麻烦很多,尽量控制在他的能力范围最好。
他们也不敢问也不敢吱声儿,甚至怀疑这位警察叔叔是不是对家小组派来抢他们素材的,接了蓝牙就把刚才一路瞎拍的视频都给传过去,等待传输的过程都紧张死了。
他倒了杯水,三四口就灌完了,人不是不急的,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点。
易珏动身往回走,路上随意地询问了路人这边的治安,大家基本的回复都是比较乱,很少往暗处走,一般散步的也都是结伴而行。
完事儿后,只见高大的男人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色毛爷爷,塞给他们,拿着手机就匆匆走了,脚步凌厉,不一会儿就越过了慢腾腾散步的大爷大妈,在这条悠闲的小道上显得特别突兀。
易珏沉着脸,看起来很凶,也不多说就出示了警官证,再问了一遍:“你们在拍什么?”
有警员提出不同的意见:“易队,如果证人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呢?”在座的人都齐刷刷看向他,但也有人应和着:“是啊,你也说了他们很了解她的作息,是不是里应外合了?”
“呃…不好意思,这里不允许拍摄吗,我们这就走!”旁边十个手指头戴满饰物的小青年一看警官证就怂了,连忙摆摆手认错:“我们就是拍拍江景的,做作业用的,不会商用。”
俩小孩点点头,伸手想拿回来又不太敢:“嗯…拍了一会儿…”生怕他凶起来就给砸了,这可是借学长的,坏了可赔不起。
信息组的从电脑后探头示意好了,这个案情讨论算是揭过一茬儿了。
“江岸拍到了吗?”易珏拿过他们的无人机,摸索着,用一只手指了指外面的路:“就这条路,有没有拍到过?”如果他拍到了,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看到那辆劫走徐秋冉的车。
谁都知道易队跟证人有过一段,前段时间还在警局闹了一场,害他吃了个处分,这个证人其实一直不算通透,身上总藏着很多秘密,不是全身心地信赖他们警方,很神秘的样子,是敌是友还难定断。
可能是语气也不太好,两个青年又正值年少气盛,所以也大声杠了起来,只见顶着一头锡纸烫的小孩嘀嘀咕咕地说:“爱拍什么就拍什么,管你锤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