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月,皇家举行迎夏宴。皇亲国戚,及一定官阶的大臣子女都会参加。男儿比试骑马射箭等,官员便借此为女儿挑选良婿。
他心中不知怎么的,有股莫名奇妙地醋意,“你喜欢他吗?”
皇帝自然很为阿措的婚姻大事考虑,他看中了沈贵妃的娘家侄儿沈柯。
赵后中意的人选是他娘家侄子赵谦,但皇帝不同意,“寡人虽然年迈,但总看得清人。这赵谦心思太过细腻,又心高气傲,不适合阿措。”
齐珩恼了,“父皇说要为你和沈柯定亲,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没嫁给他,就帮他说话!”
他越是想将沈柯打得落花流水,沈柯越是风轻云淡;他有意激怒沈柯,谁知他丝毫不在意。
阿措聪敏活泼,而且很孝顺。每次看完话本子,便去给父皇说书,说得是活灵活现,十足精彩。连齐珩也极爱听她说那些故事。
赵后笑着说,“陛下太着急了,臣妾就这一个女儿,可不得多留几年。”
他年纪渐大,沉迷于炼丹求药,可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四月天还穿着棉衣,站起来必须要人扶着。
沈柯察觉出太子殿下有意与他较劲,又不敢伤他,有意避让。齐珩越打越勇,最后时刻一击入门。
阿措见沈柯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不由得芳心初动。他与自己同年,已在战场上多次立功。她知道父皇有意将自己许配给他,便看装作漫不经心看沈柯,他击鞠的动作可真洒脱。
皇帝问阿措,沈柯人怎么样?阿措心思聪明,知道父皇有意为他俩说亲,便偷偷看了他几眼,正巧沈柯也往她的方向看,两人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她将药粉细致洒在伤口周围,齐珩抬头看着她的脸,神情专注且认真,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忍不住问她“皇姊,你真要嫁给他?”
齐珩唉哟了一声,她回头见他捂着手指,气呼呼问道,“你手怎么了?”
齐珩面无表情道,“他赢不了我,这也怪我?”他的手被磨得破皮流血,她都不在乎,只知道为那个外人说话。
赵后不以为意,“陛下说哪里的话,陛下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阿措没正面回答他,气鼓鼓地说道,“你小孩子懂什么!”给他包扎好后,又提醒他不能碰水,不能用力,以免伤口裂开出血。
阿措一下红了脸,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要听父皇的”
齐珩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开口道,“皇姊还没嫁人,就为别人说话。”
皇帝笑了笑,“先定好亲,再等两年出嫁。”
阿措狠狠用力捏他的手掌,“我才不心疼,疼的又不是我。”说完去拿药粉,低着头道,“忍着点,有点疼。”
齐珩正在场上,往阿措那里看了几眼,每次她都偷偷瞧着沈柯。齐珩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便有意与沈柯较量,击鞠时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摔下马。
阿措走到他跟前,见他拇指还冒着鲜血,急忙去拿创伤药,然后小心翼翼擦干净他手指周围的血污,齐珩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赵后见他不同意,只得作罢。
沈柯官至威舍将军,性格开朗,为人磊落,而且容貌俊朗。重要的是,他极有军事才能,以后必定是国家栋梁。
 醋意横生
齐珩酸酸地回道,“皇姊还知道关心我?”
齐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也挺奇怪,怎么突然觉得皇姊要被人抢走了。
阿措站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道,“你怎么总弄伤手?这都多少疤痕?”
阿措急冲冲道,“你是太子,他哪敢认真跟你比?肯定要让着你!”
她轻轻吹着他的手指,他觉得浑身酥酥麻麻。
到了傍晚,阿措去找齐珩,“承弈,你怎么老跟沈柯做对?”
阿措羞极,脸都气红了,“你胡说八道!”说完就抬脚要走。
齐珩低声问,“皇姊,你心疼我?”
射箭、投壶也是一样,只要沈柯参加的,齐珩必定插一脚,要与他争个高下。
阿措被他戳破心事,又急又羞,连忙辩解,“你胡说!我哪有为别人说话!”
皇帝咳嗽了几声,“她年纪不小了,早出嫁寡人早安心”。
阿措羞得脸通红,小声说,“儿臣不知道”,说完就跑开了。皇帝知道女儿家害羞,既然她不讨厌沈柯,便跟赵后说,将阿措许给沈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