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刚刚成立不久,目前只占一层,公司虽小但好在就运营,方向和盈利的方面来说都不错。叶珩主修金融,家里面也有几家上市公司,对于做生意这方面,他从小耳濡目染,自是敏感。若不是他看中许琰的能力和手腕,他也不至于放着家里安排的职位不管,来他这个小破公司。
中午时,谢嘉楠听见门铃响,她想也没想便去开门,连拖鞋都忘了穿,等到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谢嘉楠骤然失落,她问:“你是谁?”
“我没胡说,”叶珩慢悠悠说道:“我觉得人家小姑娘挺好的,感觉人很实在,长得又不错,年纪还小,家里黑白两道通吃,别说是桐城,就算是在淮河,谁不知道桐城谢家。你家老爷子这几年给你介绍的那么几个相亲对象,有几个能有她这般富贵的。你要找了她当女朋友,老爷子得放一百万个心。”
“不是我多嘴,我去你那儿时,那小姑娘开门看见是我,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像是失落极了,她光着脚,连拖鞋都没穿。我觉得吧,人家小姑娘对你有意思。”
叶珩点头轻笑:“谢谢。”
“许琰的房间在二楼,是开着房门的那个房间。”
谢嘉楠感觉得到,许琰最近特别忙,今天一大早便走了,这次他也留下了一张便利贴,意外地,银行卡妥帖地换成了几张现金。她再一次将那张便利贴摘下,夹在与之前放置便利贴相同的笔记本中,剩下的钱被她叠好放进钱包里。
房门不是她开的,许琰不在房间时,他总喜欢敞着房门,这也算是谢嘉楠知道他的一个小小的癖好。
他还没等叶珩开口,又下了逐客令:“你也不必和我说以前的事和我没关系,有没有关系我最清楚,我的命就是这样,四年前我便认了。你也别再说这些安慰我或是打趣我的话了,你知道的,没有用。叶珩,我要工作了,你出去吧。”
“哦,”原来是许琰的朋友,谢嘉楠匆忙给他让路,顺便给男人递了双拖鞋。
许琰嗤笑,他挑眉看他,“行了。”
叶珩清楚许琰的脾气,他自知不能再说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见叶珩出门后,许琰似脱了力一般靠在座椅后背处,他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出格,他和谢嘉楠是不是走得太近
谢嘉楠忍不住去想昨天他坐在榻榻米上对她温柔讲话的时刻,她忍不住去回味他念她名字时的语调,这些都印在她的脑海里,太美好。
叶珩是替许琰去拿文件的,许琰忙着开会,走不开,他当时想着为什么许琰不让秘书来拿,白白浪费他这个副总裁当跑腿。现在他看见那小姑娘便明白了,原来许琰是不想被人说闲话。他当然知道许琰和那小姑娘没什么,一来,目前来说,以前的那件事对许琰的影响还没完全消除,甚至是根本没有消除,许琰现在的性子不像是和谁能有什么的样子,二来,那小姑娘才十七岁,未成年一个,据说还是谢致远那个刻薄精的妹妹,谁敢招惹她。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朗,他笑了笑,“你好,我是许琰的朋友,我叫叶珩,许琰托我来拿些东西。”
——
谢嘉楠随便穿了双拖鞋。
他穿好鞋即将踏出房门的那刻,他突然转过身来,笑道:“不好意思,我能问一句,你多大了吗?”
那男人的表情更怪了,他挑了挑眉,嘀咕道:“未成年啊。”他没头没尾扔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叶珩的神情很微妙,他的视线并未落到拖鞋上,甚至也没有看她,而是落在她赤裸的双脚上。谢嘉楠脸微红,神情有些窘迫,她发现原来那微妙之处在于看戏,甚至有几分了然的意味,她像是被人戳穿了秘密,她丢下一句,“进来吧。”
许琰蹙了蹙眉,“别胡说。”
叶珩下来时,谢嘉楠正在喝水,她看他下来,想起来她忘了问他,便补了句:“你想喝矿泉水,橙汁还是可乐?”
“别呀,”叶珩委屈,“我这大老远抛下我家的雄厚资产来跟你混,结果你就因为我一句玩笑话就扣我工资。”
叶珩到时,许琰正从会议室出来,他忍不住逗他,“我说你怎么遮遮掩掩,原来是金屋藏娇怕被人发现。”
 别胡说
许琰抬头看向坐在身前的叶珩,他声音平静,“这种话你以后别再说了,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这种事对我而言太过奢侈,对别人来说又太不公平。”
叶珩说:“橙汁就好,谢谢。”
谢嘉楠递给他橙汁,他并没有多待的打算,接过橙汁对她摆手说道:“谢谢款待。”
谢嘉楠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我今年十七。”
许琰从他手中接过文件,语气不咸不淡,“再乱说话,扣你工资。”
叶珩话糙理不糙,许琰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谢嘉楠,又有多少人等着谢嘉楠长大。想做谢家上门女婿的人能从桐城排到淮河,更别提能当户对的联姻。
谢嘉楠忍不住想,许琰怎么交了个这么奇怪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