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头，“别在我这撒狗粮，你和她说了这个病？”
程绵把平板推到他面前，“帮我看看这个情节。”
高二那年，学校缩短寒假，提前让学生回校上课，肖路安一家早就计划好去外省玩，票都买好。
冰凉细长的手指挤进程绵的指缝里，牢牢的握住十指相扣，紧贴着没有一丝空隙。
星期五
程绵吓得心慌了下，看了眼还合着眼的肖路安，暗自长吁一口气。
*
肖路安换了身灰色的家居服，程绵目光无意的瞥了几眼，妈的，不要被男色诱惑。
男人看着他，“幸好你的病发现得及时，治疗得好，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找你的小青梅吗？”
肖路安微眯着眼，唇角微扬，“有事？”
“你不也是嘛，想当医生真成了医生。”
程绵侧头就能看见肖路安眼圈微微泛红，能感受到他的心绪低落，轻声说：“靠吧。”
程绵关门回房间后，肖路安睁开眼，眼底明亮，嘴角抿着，却不断地上扬着，从程绵开门那刻，他就已经醒了，给自己盖毯子，还偷拍，心底都乐开花了。
在他们走后的第四天，肖路安接到电话，一家三口坐着计程车在半山腰被货车追尾，包括计程车司机，全部身亡。
肖路安的举动吓得程绵手颤，瞧着他悲伤的神情，算了，就吃点亏让你摸。
“能坚持自己的梦想蛮好的。”
肖路安从小好看到大，程绵是小时候长得一般般，发育之后才开始有了女孩子的样子，大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孩子，程绵小时候别提多羡慕肖路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起他的小跟班，天天鞍前马后的跟在他后头。
程绵那时候还笑肖路安太可怜了被爸妈还有妹妹抛弃。
清明时节难得出了太阳，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玻璃罩在身上很舒服。
盯久了，突然心生怨念，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看的睫毛呢。
程绵把这周要画的情节大致框定好，可是越品越奇怪，可自己又找不出奇怪的点。
肖路安垂着眼，“我和你一起回，六年没给他们扫墓了。”
“小绵，什么时候放假。”
“让我靠下。”他沙哑道。
肖路安拉了张椅子坐下，男人合上笔帽，说：“最近复查各项指标怎么样。”
*
肖路安笑了下，帮忙看程绵的故事情节，经过肖路安的指点，故事一下变得通顺。
程绵至今都记得，肖路安当时猩红着双眼，颓然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一夜之间失去亲人那种绝望悲痛一下压垮了那个高傲恣意的少年。
“那我让你爸给你买菜。”
肖路安开车到了一家私人医院，轻车熟路地到了开门进了一间办公室。
程绵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想说些宽慰的话，但不知道怎么讲，肖路安反握住程绵的手，柔软的掌心带着暖意。
程绵下意识地动作变轻，从房间里拿了毯子，轻着手劲给他盖上，不自觉地被他卷翘浓密的睫毛吸引住，蹲下身子，抿了抿唇，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的睫毛，痒痒的。
肖路安：“都正常。”
 这次回来我是要娶她
程绵开了窗，惬意的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开了门，想找肖路安寻求意见，肖安路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下身裹着浴巾，露出精壮的腹肌，目光下移是诱人的人鱼线，程绵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舔了下唇。
程绵开锁进屋，肖路安侧躺在沙发上睡觉，一张俊脸温柔祥和。
“你先换衣服。”
挂完电话后，程绵挤地铁回家。
程绵吃着薯片问：“星期五我要回老家扫墓，你不回去看看吗？”
肖路安沉着眸，摇头，“我不想让她知道。”
程绵下班的时候接到家里的电话。
车子开进一栋老式公寓楼下，两人下车，肖路安自然的从程绵手里拿过礼盒。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写字，听见声响，抬头笑着看向肖路安，“你先坐会，我先写完病例报告。”
程绵心里顿时升起异样的感觉，接着肩头一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肖路安合眼搭在她肩头。
车子匀速上了高速，路程不远两个小时左右。
肖路安听到“小青梅”这三个字，眼底浮现淡淡的笑意，“不是找，是娶。”
“这星期五回家。”
“什么时候开始画漫画的？”
最后决定退了肖路安的票，带着肖路安妹妹三个人去玩。
程绵想拍个照，给自己的漫画人物当个原型，按下快门，咔嚓一声。
程绵想了下，“大三吧。”
程绵提着一大袋零食上了副驾驶，肖路安盯着袋子里的膨化食品，眼神暗下去，提醒程绵少吃点，对身体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