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给阮秀秀打电话,但是时间太晚了。
“唉,那你可得和周述多联络联络感情,这孩子都三十五了还不成家,可把我跟他爸急坏了。”周母握住葛雨薇的手感叹道。
“好,谢谢医生。”
周述反手掐住葛海阳的脖子,嘴角轻蔑地扬起,往常的无害的表皮被撕下,眼神是被激怒的狠厉,“葛海阳,我和雨绒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在她心中永远都是个外人。”
突然,葛雨薇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惊讶出声,“海阳?你怎么在这?”
对上男人明显送客的眼神,葛雨薇张了张嘴,却只是嘱咐注意身体便开门离开。
气氛紧绷到一点即燃。
……
葛家与周家世代较好,因此葛雨薇与周述的母亲聊得也热络。
两人的手一松,葛海阳俯下身低声咬牙道,“等着我弄死那小婊子吧。”
“哦,这是伯母让我给你端上来的,说是你喜欢晚上喝。”
她垂着眸慢腾腾地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周述明明说要来接她的。
“这孩子,小时候和你们玩得多好,现在话都说不了两句。”周母嗔怪道。
葛海阳走到周述身边,抱着臂,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安大图书馆主页——
“真是冷血,我姐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葛海阳阴狠的眼神盯着他,眼里有些疯狂,“我姐走了三年,现在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拥抱你的新人生了是吧,那我姐呢,我姐的人生谁来补偿她?你敢跪在她坟前把你三年前的话重复一遍吗?”
“雨薇,这次回国就不走了吧?”周母亲切地问旁坐的女子,眼神透着满意赞赏。
周述有些烦躁地想推辞,但似是想到了其他事,便伸手接了下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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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错啊,我们家周述也在安大计算机系,”周母惊讶地放下筷子,对周述说道,“儿子,以后你可得跟雨薇好好相处啊,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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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雨薇在门口看不到两人两人之间的动作,看着弟弟离开,于是便走到周述桌旁,“海阳跟你说什么了?”
“没事,”葛海阳转身走到周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长腿,戏谑地道,“只是听说周教授包养了个女学生,三年啊,真长情啊。”
书房里,周述坐在桌前,电脑屏幕发出惨白的光,鼠标滚轮不停滑动,左手撑着下巴,嘴巴紧紧抿着,碎发遮挡住一只眼睛,整个人笼罩着一片阴沉孤郁。
“就留在安市了,我面试了安大计算机系的辅导员,任聘书已经受到了。”葛雨薇得体地回道。
出门时值班医生拿了一盒退烧给她,“发烧的时候再吃。”
“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葛雨薇伸手关上门,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下了地铁,她跟阮秀秀打个电话,说她先回家了,还让她帮忙留意一下兼职信息。阮秀秀有些惊讶,但也答应下来。
“这我就不大懂了,你等会去问问他去。”
每年一次的家庭聚餐,有周家老爷子,周述父母,还有一些亲近的亲戚和世交好友。女人们喜欢聊家庭子女,男人们则颇爱谈论工作国事。
周述头也不抬,将页面关闭:“合作的项目罢了。有事?”
田麦麦哭着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多久,身上闷出一身汗,倒是舒服多了。
“我会的。对了,伯母,周述哥在大学里都教什么课程啊?”
周家老宅。
周述对上葛雨薇愉悦的眼神,后又转开眼,应了一声好,就把碗筷放下离席,“我吃饱了,你们先吃。”
周述不发一言。
有人打开门,大手大脚地走进来。
“伯母别怪周述哥,这么多年不见,多亲近的感情都会变淡的。”
“我有时候都佩服你,”葛海阳扯开衣领,脖子间青筋毕露,他走过去,拿起周述桌上的相片,那是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正甜甜地笑着,他痛苦地对上周述的眼睛,“我他妈每天晚上都梦见我姐浑身是血的在我怀里,祈求我不要找你的麻烦,她最后一刻都念着你啊,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麦麦,我倒是知道几个大一的想补高数,你成绩
“这是我的私事。”周述也不回避,语气不变,对上他的眼睛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葛海阳抓住周述的衣领,目眦欲裂,“要是你死了能让我姐多活一分钟,我他吗现在就拿枪崩死你。”
葛海阳起身拍了拍周述的衣领,若无其事地道别,“周教授,再见。”
“呵,不知道周教授何时对毒品产生兴趣了?”
直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葛雨薇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