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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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德广赶忙笑道:“哪儿能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万岁爷已经知道东厂过去几年来冤狱最少,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心里保不齐念着呢,说不定过不久就要让你回去。”

    “蛐蛐能从罐里蹦出去跳到草丛里吗?”

    “行,你可真是够可以的。我看这丢了官对你倒成了好事了,老三。”余德广看着他笑道。

    “别叫老三啦……”他仍是躺着,懒洋洋地说:“以往这么叫是因为身为东厂提督,上头只有两位祖宗,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拿起一颗葡萄,也不剥皮直接吃了,说道:“我现在连你干儿子都不如。”

    “对对,说是证据不足,就给放了。还有那个刑部的小吏姜陵……”

    余德广进来时萧慎稍微坐直了身子,半睁着眼睛看了看他就又趟回去了。

    宋秋荻哭笑不得:“又买这些小孩吃的玩意儿。”咬了一口点心,外皮酥脆,里面是玫瑰花瓣和蜂蜜调成的馅料,甜而不腻,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再喝一口茶,瞬间便是满口生香。吃完了一个饼子,她想起还没问萧慎这些天出去都做什么。

    他笑嘻嘻地拉着宋秋荻进了房,让余安泡了茶,待两个人坐定,他展开油纸包,原来是一包玫瑰饼。他掰开一个饼递给宋秋荻,又给她面前的茶杯满上。

    又闲扯了一阵直到饭点,余德广和萧慎宋秋荻一起用了晚膳。他眯着眼看着萧慎夫妻两个,说了句:“真是羡慕你。”就告辞离去了。

    萧慎听了这话却更是面色沉重,看不出一点高兴的样子,余德广见状问道:“怎么?不想回去?”

    余德广差点笑出声来,说道:“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你这一倒台确实好多事儿都变了,圣上为了祈雨下令理冤狱,这可是忙坏了刑部和大理寺。”眼珠一转,又道:“自然有人去查你的东厂,好借机让你彻底翻不了身,可谁知查来查去都是些细枝末节,是放了几个人,不过比起刑部那堆烂摊子要好多了,现在厂督这位置还空着,这么一来难免有人开始念起你的好来,这人都是贱骨头。”


    这日,他正在院子里纳凉,瘫趟在躺椅中闭目养神,旁边放着盆葡萄,不过除了吃了几颗她给他剥好喂到嘴里的外,其余的颗粒未动。宋秋荻认识他两辈子现下才知道他本性实在是懒散之极。

    “我就没抓过什么人。”萧慎笑笑,突然好奇问道:“不知东厂被查出那些冤案?”

    “有前年你在河北抓的那个道士叫什么……”余德广扬起头,想了好一阵,也没想起名字。

    话没说完萧慎猛地坐了起来,面有怒色:“这等屈打成招的酷吏难道还冤枉他了?当初也是万岁爷拍着书案让办的。”

    萧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余德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想撂挑子不干了,你行,哈哈。”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又说道:“让万岁爷想不起来你也不难,反正那天大伙都是眼瞧着将你往死里打的,就说你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已经残了、废了,李太医那边打声招呼就行。”

    又一日。宋秋荻遍寻不见萧慎,对他终日行踪不定、无所事事终于也有点着恼,正盘算着如何开口询问时就见萧慎拿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萧慎突然凑过来,在她颊上轻轻一啄,说道:“我们走吧。”



    萧慎呆呆的望着天空,朗朗晴空浮云当日,今日难得午后的日头不毒,偶尔小风吹过甚是舒爽宜人,与萧慎此刻的心情呈鲜明对比。良久,他重重地靠了回去,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这些事我现在是管不着了。”又看向余德广,面露愠怒:“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让我心里不痛快的?”

    “游讯”萧慎轻声道。

    “你跟我急没用,反正人家不仅放了,还升官了,现在去了大理寺。”余德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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