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浑身的伤痛好像消失了,力气也跟着越来越大,大到想现在就跳起来砍人。
骨骼碾碎错位的咔咔声登时在陆十月的脑颅里回荡,让她切身感受到什么叫人首分离,生不如死。
陆十月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依旧被顾楚鹰这个贱人踩在脚下,她的残绫剑依旧静静地躺在一臂远的沙砾上,周围依旧除了无尽的尸体再无旁人。
“三无系统第一轮调试已就绪,滴——
无极剑宗有慕临仙尊顾楚鹰在六界久负盛名,世人皆誉其嫉恶如仇,行事风格光明磊落,若能得他相助,那么解决此事便是易如反掌,只是他自幼性情寡淡,鲜少顾临人间,想求见他好比登天。
这回,陆十月终于开始认真听这个未知来源的声音,听完,她把方才试图找死的左手放下怒喊:
她微微转动眼珠,缓缓裂开嘴嗤笑,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就闭上美目。
仙家本就重道,对这等禽兽作为难免心生厌恶。可惜,魔教也属人道,仙家并不好插手,是以一直不曾做过回答。
“闭着眼睛在等什么?准备睡觉了吗?”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陌生的男声。
“肮脏的秽物,竟也死不透。”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斩落。
魔教新主陆十月,旧主陆成独女。
她一个激灵,既然已经有了力气,她本能就要去拿剑。谁知刚一伸手,便又有一剑挥起,直接将她的头颅连带左手生生斩断,她怔怔瞪大双眼,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然而眼前只有什么也看不见的黑。
谁知,那些门派去了才知道,这么一位连神君都要亲自才能请出来,并敬他一声慕临仙尊的天之骄子,其实对此女的劣迹早有耳闻。
可是她为什么还能思……
她静静地听着,三观开始静静地扭曲。
如同死物一般,目光涣散,残喘于他人脚下。
“你若想脱离这个循环的管束,就想办法上他,你若还想活命,就在上他的时候杀了他。”
不知怎么的,眼前一晃,她竟又看见自己被顾楚鹰踩在脚下,之前被砍的左手已经恢复,正保持着要去拿剑的姿势。
可怜那一弯透白的玉齿,在不断流淌的鲜血衬托下竟显得阴森渗人。
世界都一片黑漆漆了,她这是归寂了吧?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陆十月看着眼前的黑暗,没有把眼珠子瞪得圆溜儿了。
硌人的靴底死死压在她已经疼到没有知觉的脸上,心肺俱损的她此时喉间血如泉涌。
即便虚得只能发出几丝游离的气音,却依旧不失狠戾:“顾楚鹰,你也不过如此,使些下三滥手段的贱货哈哈……唔!”
“我为什么要搞他?你他妈到底跟我有什么仇,直接让我死不行啊?”
“你拿剑干什么?我叫你搞他!搞他!你现在拿剑干什么?怎么搞男人还要我教你吗?三无系统第二轮调试已就绪,滴——”
上他?
天地归寂。
不把他阉了她都不姓陆。
此次终于得以前来屠剿,只怪陆十月前日作死作大了活该,误杀了他剑宗门下一名偶现仙骨正往家中赶去报信的弟子。借用这个缘由,素来不涉俗尘半步的顾楚鹰一反常态,只身来到苍图山。
于是,剑过封喉,天地归寂。
不过是群颇有些戏法的半吊子,他只手便能碾死一片。
“搞他。”
……
她爹是个王八蛋,她比她爹还要王八蛋,八岁嗜血成性,十四岁杀人如麻,断人首级从来无需理由,若非要问出个缘由,那便是吃饱了撑的找乐子用,饭后甜点罢辽。
腥血从额头一路淌过眼眶,在被浸红的视野里,陆十月从眼跟前的那把剑的反光中斜睨到自己的模样:
她听见头顶隐约盘旋着顾楚鹰的声音,心里正恨得牙痒,耳边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撒泼叫骂:
若不是他的语气实在严肃,她简直怀疑这个要求是不是跟“如果你想尿尿,就想办法把裤子脱了”一样理所当然。
苍图山上,尸横遍野。
搞他。”
她这是活着还是变成鬼了?
谁?哪位?
人间无辜,手无缚鸡之力却最是受其毒害,自她登位以后百姓更是常年叫苦不迭,一些个门派实在无法,便去无极剑宗门前诉苦,跪求仙人除掉这扰乱人间安宁的祸害。
既然她爱断人首级,那便也让她尝尝这番滋味。
她一时无法呼吸,紧蹙的青眉还未来得及舒展开,眼前便有白光一闪,凌锋破空。
她正有些茫然,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踩在她娇媚脸蛋上的云靴忽然发了狠力,毫不留情地将她颈椎踩断。
 1.亲吻宿主的锁骨
她无神地看着前方,冰冷的男声再次响起:
冰冷的男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