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能用这个当蜡烛,满满知道钻木取火吗?”
“妈妈不可以死,妈妈如果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然后呢?妈妈”满满问。
满满十岁的生日没有宴会,没有朋友,没有爸爸和哥哥,坐在漆黑幽暗的货厢里,陪着她的是腐肉烂菜。
“不,满满,你好好生活妈妈才能快乐,你如果这样想,我会很痛苦,你想让妈妈快乐还是痛苦?”
满满摇头,捂住白芊芊的嘴,不想让她说下去。
“嗯,我们拉钩。”
“然后他就经常来找我,怕我抑郁,带我出去玩,春天放风筝,夏天捉泥鳅,秋天酿桂花酒,冬天堆雪人......”白芊芊身体因毒品而胸闷,胃部开始痉挛,不得不停下说话,脸上却荡起笑。
车一直往北开,北地严寒,白芊芊的衣不能蔽体,满满抱着妈妈,给她渡暖。
“答应我好吗?满满”
“爸爸会来救我们的,像天神一样。”白芊芊用手为满满顺顺头发,继续说。
拉完勾,白芊芊揽着满满轻晃,给她唱生日快乐。
“不,不能怪满满,是坏人的错,不能用坏人的错惩罚自己。”
“妈妈十一岁的时候,有两个坏人半夜撬开门锁,进来偷东西,妈妈将我藏在窗帘后,告诉我无 论发生什么也不要出声,不要听,不要看。”
“唱完歌该许愿啦!可惜没有蜡烛。”白芊芊四处探寻,看有什么可以代替蜡烛,四周都是冻肉和烂菜叶子,突然看到一根小木棍,手掌长,拇指粗细。
“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不能怪自己,还记的妈妈刚才说的什么才是给父母最好的礼物吗?”
“我恨自己为什么躲在窗帘后,没有出来与坏人搏斗,看着父母死在他们刀下。也许我出来他们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我是个懦夫,不配活着。我去厨房找刀,想和他们死在一起。”
“看来原始人取火也是个技术活,只能委屈满满这样许愿啦。”
满满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希望妈妈平安健康,她们一辈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然后你爸爸来了,他踹开门冲进来,带着光,像神祗,将我从血泊里抱出来。”
“所以满满,忘掉痛苦,不要记得这一切,就记住痛苦结束前的黎明,记住将你从痛苦中带出来的人。”
“然后妈妈就从那片阴影里走出来啦,活的比谁都好,和爸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有了你,还有小纵,我们过上了童话里的生活。”
“好,我答应”满满泪流不止,“妈妈也要好好的。”
 生日
满满将头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
“我的爸爸和妈妈制止他们,一人被捅了十二刀,家里都是血,我就坐在血泊里,抱着他们,血窟窿太多,怎么都捂不住。”
“满满生日快乐!”
“妈妈对不起,都怪我......”哽咽的说不下去。满满恨黄牙,恨张弛,但最恨的是她自己。是她任性要吃那个蛋糕,遇上了坏人,让妈妈遭受这些。
“把刀夺下,告诉我这是坏人的错,不能用坏人的错惩罚自己。要好好活着,活的乐观坚强,亲眼看着坏人受到惩罚。这是给坏人最大的惩罚,也是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白芊芊手覆在满满的手上,握住木棍在地上用力摩擦。很遗憾,怎么擦也没有火花。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