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明淮皱眉。
——邢烟在他手心塞了个东西。
明淮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脸色猛地僵硬，像是被人打了巴掌般，火辣辣的。
“阿淮，邢烟也是好心，她没别的意思的。”顾宛然嗔道，而后对邢烟道：“谢谢你，放着就可以了，不过我身体真的没什么大问题，还麻烦你破费了。”
她手在门框上扶了下，不经意地擦过明淮的手。
明淮一愣。
顾宛然也不知怎么了，自从下了敦煌火车站后，就浑身提不起力气，乏得很。
“我看见楼下有个卖水果的摊子，尝了一个，蛮甜的，所以买了几个来，师姐你试试。”说着，邢烟从身后提出个果篮，浑像个探望病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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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病。”果然，明淮见此皱了眉。
明淮沉默地关上门，却感觉口中生津，心跳隐隐加速。
片刻后，一只苍白的小手缓慢拨开耳旁的湿发，邢烟平静的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阿淮，你能帮我削个梨吗，我看邢烟买的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而做完这一切的邢烟却像没事人般，垂眉敛目地离开了。
顾宛然微笑，带着安慰：“没事的，只是有点头晕。”
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身上滴下的水在洁白床单上晕开一团，活像个刚爬起来的水鬼。
邢烟摇摇头，表示这没什么。
她送完水果，就对顾宛然道：“那师姐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别扭和薄怒从何而来，是因为邢烟带水果的举动，还是她从今早开始就刻意忽视自己的行为？
邢烟低着头进门来，没看他，而是看向床上的顾宛然，“宛然师姐，我听说你身体不太舒服。”
明淮回过点神，应了声。然后不着痕迹地将手心纸条贴着裤缝塞进口袋。
顾宛然眉眼微低，有丝别样的柔弱：“没事，是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婚前性行为的……”
她听明白了韩东话里的意思：这些事他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不是因为还把她当师妹，而是因为他在意顾宛然，不想她伤心。
原来，连韩东这样的人也暗恋顾宛然啊。
顾宛然的低语打断了他的思绪，“阿淮，我们做吧。”说着，环着男人的手往他腰带上伸去。
他慢慢转过身，眼里却有着自己也不懂的挣扎与纠结，看向顾宛然时努力缓下神色，眉头却还微蹙着，“宛然，你最近身体不好，不要胡闹。”
邢烟低着头，如进来一般和明淮擦身而过，仿佛房间里压根就没他这号人。
————
素手灵巧地解开皮带扣，纤长手指甚至有意无意地沿着熨帖的西裤面料上下圈划，明淮却突然一把握住了顾宛然的手。
明淮回神，忙松开手，眼中闪过愧疚，“宛然，对不起，我……”
明淮顿时心生怜意，上前欲抱着人安慰。
门外顿了顿，“是我。”
明淮没说完的话被掐断，他看向门口，“谁？”
“我知道了。”半晌后，邢烟低着头道。
“恩，你们好好玩。”
明淮想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顾宛然摇头，觉得小题大做，自己应该就是有点水土不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再说了……
“恩。”顾宛然低低应着，似有委屈。
安静细声的口吻却像道闪电般劈过明淮的脑海。
“有你陪着我、照顾我，我觉得很值啊，再躺个几天也成。”一到明淮跟前，顾宛然就跟大多数恋爱中的女生一般，小鸟依人般撒娇。
顾宛然伸手抚他眉间皱褶，然后趁他转身放碗筷时突然坐起身，从后抱住了他。
……
“啊！”顾宛然感觉手腕生疼，下意识轻呼了声。
明淮的心顿时一跳。
弄得明淮眉头越皱越紧，房门将关时，邢烟突然抬眼，对上明淮的眼。
他恍惚打开门，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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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韩东看了眼她，没再说什么。走的时候房门砰地阖上，不大的声响却让邢烟身子震了震。
脑中恍惚闪过昨夜某个相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