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烟把拉杆箱拖下车站月台,战晓雯帮了她一把,邢烟对她笑了笑。
只是向来老好人的笑意没达眼底。
车厢连结处,韩东在抽烟区点烟,拦住他,“宛然好点没?”
霍鸣两天前就到了敦煌,甩了个电话给韩东就扎进了歌舞厅,醉眯着眼没日没夜地摆臀扭腰,挺着胯和怀里勾的女人挨挨蹭蹭。
明淮顿住脚步。
战晓雯离开后没多久,邢烟带上房卡也起身往外走,刚下到底楼,她就听到茶水间里传出一阵呜呜嗯嗯的声音。
看来是不打算解释了。韩东笑,“我当然不会说,我只希望你能给她幸福。别忘记了,你当初答应的。”
“因为你家里的反对,宛然跟你很辛苦。”韩东指间的烟头明灭,窗外一闪而逝的夜景折进他向来温和的眼睛里,有点凉。
邢烟瞟了眼,看见一个男人摁着个女的在墙上啃,就收回了眼。
顾宛然像小猫儿般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恩了声。
明淮不做声了,半晌才道:“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韩东揿灭烟头,鼻中吐出一口白烟,“不过你不打算解释点什么吗?”
邢烟摇头。
韩东看向还垂着头的邢烟,没说什么,只走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没头没尾提了句,“他们感情很好。”
“没事。”
“妈的,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敢咬老子!”霍鸣擦了把嘴角,手上见红,登时扬掌要扇。
在他老爹没送他出国前,京圈哪个不晓得霍家这个纨绔子。他和韩东是一条裤子长大的弟兄,不过后来道分两头各自走,韩东即将名校毕业,将来也要接他爹的医院,用霍鸣的话说,现在他和韩东尿不到一块去了。
韩东声音沉下来,“那天我看见了,你和邢烟。”
“我、我们……”邢烟忙起身,长发从纽扣间滑出,她站到一边有点急促和慌乱,刚想解释什么,明淮已经坐起身淡淡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05霍鸣
“没事吧?”
话里却没什么解释的意思。
“不然,我会反悔的。”韩东凑近明淮说了句,然后拍了拍他肩。明淮看着韩东背影,眉心微攒。
“你在找什么?”战晓雯看邢烟微微皱了眉,手在摊成两瓣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霍鸣拉了张脸,这时韩东的电话打进来:“你在哪呢?”
韩东看了看明淮,又看了看低着头的邢烟,只道:“宛然好像不舒服,刚去洗手间吐了回。”
“哦。”
明淮见她睡去,帮她掖了下被角,又陪了会儿才起身。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韩东转头看他。
当初他退出时,明淮答应过要给顾宛然幸福。
“这件事我会处理。”明淮捏了下眉心,“别告诉宛然,她身体不好。”
“唔…放、放开!”
因此韩东邀他时他压根没想来喝西北风,无奈霍家和明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霍老爷子一听明家的也在,硬押着他来。
去市区的大巴车一刻钟前就到了,途中基本上没有什么停靠站,大概20分钟左右,众人就抵达预定的酒店。五六个小时的卧铺让人疲乏,相互间稍微招呼了下就上楼各自休息了。
明淮平静无波,“直说。”
邢烟听懂了,手不自然地紧了下。
……
女人带着哭音的声腔顿住了邢烟的脚步。
邢烟和战晓雯一间房,战晓雯把行李拖进房后,没脱鞋而是走到门口:“突然有点饿了,我下去买桶泡面,邢烟你要吗?”
韩东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在末日酒吧,你和邢烟从同一间房里出来。”
邢烟摇头,“你去买东西吧,我再找找。”
“你们在干嘛?”
明淮转过身,皱起了眉头。
忽而颈后有凉风,霍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薅着领子掀了开来。
明淮看她脸色中晕出一丝苍白,伸手抚她脸颊,“难受就说。”
明淮坐在顾宛然的卧铺旁,从随身包裹里找药,顾宛然握住他手,无奈地笑:“就是有点头晕,没什么的,躺一会儿就好。”
韩东愣在原地,看着跨坐在明淮身上的邢烟。
“明淮。”韩东又开口。
在夜场厮混了两天,霍鸣就不快活了,敦煌就个县城,就算近年来吃了第三产业的油水腾达了些,但哪比得上京都的会所。于是霍鸣腿一翘钱一拍,要人经理带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公主出来。经理皱巴了张脸,苦口婆心:他这量贩KTV,哪来的公主啊。
“会不会落在火车上了?”
明淮脸色立刻变了,匆匆起身离开。
明淮:“这是我的事情。”
“我的日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