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

    叶欣啊了一声，表情有些犹豫，本来这些事，应该是叶哥告诉你的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你不准提他的名字！！！

    叶欣是彻底败给她了，好吧，我说，我说行了吧

    不是，是因为，爱。

    抱着孩子的女士，应该可以。他试着走上前去，还没有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念出口，女人在两米开外的位置微微瞪

    何皎皎哦了一声，不经意地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16、大冒险（下）

    她拿起桌上的底油，一边给她刷上一层，一边低声问道：叶闯他，去干嘛了？

    耳边放着一首歌，沙哑的男声在吉他和钢琴声中缓慢流着，歌词像是在讲故事。

    然后，火车后退，路边景色如同倒带一般，出现了他之前看到的农舍、树林、再是他上车的站台。

    话都没说完，叶欣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释，谁要给他了！！

    头一次听见何皎皎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她说话，叶欣不自觉就坐正了，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嗯嗯！你问。

    车门开启，耳边播报着此次火车停靠站台的信息，身边陆续有乘客下车。

    何皎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感觉什么事情快要呼之欲出。

    声音提高了不少声贝。

    他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脸绷得紧紧的，凌厉的下颌恨不得埋进衣领，拥挤的人群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何皎皎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后者恍然大悟：对了！我竟然忘了！明天是叶哥母亲的忌日

    叶欣叼着吸管往水里吐泡泡，什么？叶哥出门了？

    *

    叶欣犹豫着，像之前一样，每当何皎皎快要揭开迷雾一角时，便打死也不开口了。

    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小叶子，关乎你姐的未来性福生活，接下来的问题你可一定要说实话。

    之前光想着怎么套叶闯的话了，本来想抓叶欣来一起想想办法，没想到她竟然还知道那么多？！

    她怎么忘了这号关键人物！！

    气呼呼的叶欣这才安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道：是关于，叶闯母亲的。

    忌日？

    见她不说话，何皎皎嗯了一声，又道：不说？那你跟涛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欣吸光最后一口柠檬水，用吸管搅了搅杯中的冰块，脸色有些得意，那当然，我和他可是一个镇上的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注】

    你可知道，那时可是下午两点，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

    他听到一句：

    镜中的叶闯也提起行李袋，跟着人群往出口走去。

    好好好，何皎皎举手投降，不提他。

    叶欣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一边跟她解释着：以往这几天叶哥雷打不动是要关门歇业，然后回家祭拜阿姨的。只是今年天热得早，买空调的多了起来，每天单子又多，就没关门。我忙都快忙死了，都没发现已经到了那个日子

    人群分流，他站在中间，却不知往左还是往右。

    好不容易走到候车大厅，黑哥说他会在出口等自己，可是他到了才发现，火车站有两个出口。

    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他犹豫着，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何皎皎将底油上好一层，等它自然晾干。

    是因为什么，因为何皎皎说要给她做指甲么？

    得了吧，何皎皎正用小刀给她磨指甲，吹了吹甲灰，我可消受不起你这么伟大的爱。

    提着公文包的男士，不行，他步履匆匆，似乎很忙，应该不会理自己。

    那你的给谁？涛

    一个镇上？

    黑色的解放牌胶鞋混在一堆精致的皮鞋高跟之中，少年攥着行李袋的指节有些发白。

    是呀，不然我们怎么都姓叶？

    叶闯站在火车车厢连接处，对面的玻璃上映着自己的脸，一层幻影之后，是匆匆略过的树木草丛和农田。

    叶欣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杯何皎皎刚调好的冰柠檬水，吸了一大口，感慨万千，那是因为你有叶哥了，当然瞧不上我的

    少年剃着寸头，一身孑然，眼睛里全是隐忍的不甘，脚边扔着一个漆黑的行李袋。

    何皎皎忍笑着，是么。

    叶欣接到电话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

    视线慢慢地由远方山峦聚焦在玻璃窗映着的那副面孔之上。

    如果可以，希望你戴上耳机，听一首歌，陈鸿宇的《理想三旬》，和本章很搭

    是当年的自己。

    真乖，何皎皎笑了笑，另一只手。

    终于，火车到站，他看清楚了镜中的那个少年。

    叶欣嚼碎一口冰块，表情懵逼，你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