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越过挡板,挪动到外侧,将车厢门往外推开一些。
丽兹和司机交谈完毕,走回空地,拿起水管开始清洗起地面,她的脸颊通红,额头上全是汗水,围裙上又多了许多油渍。
半山腰和山脚会有两个关卡,我需要尽快跳车。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我从贴身衣物上撕下一
车厢里很乱,除去空桶以外,最里面还有一大堆煤炭和木柴。但四周做了充分的密封隔离,所以不会外漏。
男人有些好笑:“算了吧,我就讨厌你们这种婆婆妈妈的腔调。”
“你应该点点数。”丽兹说。
桐油桶横放着,因此我能并不费力地爬出来。在货物外先是拦着半人高的挡板,之后才是车厢门,外面的闩显然没有关上,因此门开着约一厘米的缝隙。
……
我等待了一会,慢慢打开盖子,确认旁边没有任何动静,终于将头探了出去,大口呼吸着。我得用手死死摁压住喉咙,才能勉强忍住咳嗽的冲动。
丽兹说,后山的道路平时只有运货车辆经过,但是铺设得却很精美,因为在秋猎的时候会派上用场。所以货运车开得都很慢,以免压坏路面。
汽车发动起来,渐渐远去。丽兹突然忍不住朝我跑了几步,她的眼里似乎充溢着泪水,但她的身影的最终渐渐缩小了,直到消失。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已经慢慢显现出蟹壳青。透过那道缝隙,我隐约辨别出这是主宅北边的一处高地上,后面都是雪松林,前面是整齐茂密的灌木丛,非常隐蔽。
男人手里像在翻着什么簿子,漫不经心道:“十五个……空桶……二十……”
他们的交谈声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