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口,烈而涩,原本胸口的不适一下子蔓延到胃部。我强忍着,把一杯酒都喝完了。
“臭婆娘,别烦我。”
程婉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惊惧,立马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程婉嘴唇张了又合,几乎是恳求地拉扯着丈夫的衣角:“你少喝点吧。”
旁边的人都来劝:“这太多了,郁老师还得开车,得少喝点。”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端着酒杯从隔壁桌回来了。他身材颇为魁梧,脖子以上涨得通红,脸色残留着一种意犹未尽的神情。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他赤脸怒目,看起来醉得厉害。既然前面的女同学都喝了,那我怎么也没有推辞的理由。而且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堪,于是接过他的酒:
于是他开始嚷嚷着给全桌的人敬酒。
程婉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不再说话。热气蒸腾,她的妆已经
“我喝,我喝,一切都好说。”
那男人终于满意地放过我,走向下一个人。敬完一轮酒,他回到程婉旁边落座。
她的丈夫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但是现场的气氛很好,在座的人就算有些勉强,为了顾大家的面子,便都喝了。
有疤。她长发披散着,刚才一直低着头吃东西,这时才抬起头来,静静与我对视。
敬到我这里时,那男人特地给我倒了满满一杯:“长头发,稀奇,搞艺术的啊?”
“不是的。”我答道。“我是老师。”
他眼皮微微一掀,似有若无地流出一种轻蔑来:“哦……老师啊,那更得喝!”
她的丈夫喝酒喝得很起劲,倒是毫不在意,这酒量仿佛是他炫耀的资本,是他荣耀所在。被程婉一说,他极为不耐烦地推搡过去:
“对,对,开车,不能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