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什么？”谢银西进来，她甩了甩手上未干的水珠。
叶繁不放弃，“他当时在初中也应该很出名。”
她换上一条绿色吊带裙，头发低挽，颈上戴一条细金链，所有的可以拿得出手的首饰不多，这条是满月时外婆赠予的金饰，好在现今流行CHOKER，不然长度尴尬。
“不。”
瞧瞧，在这边她没有名字的，父亲的女儿，祖父的孙女，石一能在此，仅仅因为是姓氏的附庸品。
啊，又是他。
“石一说她不认识，一问三不知。”
“原来是阿正的女儿，我都认不出了。”
“我们在猜江禁有没有女朋友。”叶繁突然记起，“对了银西，你初中也和他同校，有没有内情透露？”
“同班我也不一定认识，我不擅长记人。”
几个还逗留在教室的学生暗自竖起耳朵细听，不时望过来两眼。
石一笑笑，不接话。
说起来亲戚关系有点复杂，之中纠葛也上了年代，石姓一大家在当地做制造实业生意，品牌创始人和石一祖父是兄弟，公司新接班人顾忌石一父亲的工厂做大后威胁自身，暗里使计关闭它，面上分一个集团闲职，好听又有情意，石正做不过这份工，主动辞职，从此待在家快二十年。
叶繁神色慌张一下，江禁从教室后门进来。
石一再次看向黑板，她应该是叫叶繁。
“我不清楚。”石一将谎言进行到底。
“我走了，不等你了。”石一快步走出，留谢银西在后边追。
未等石一说完，叶繁已经知道又是一个不清楚的答案，她打断，“我谈过两次，你呢？有没有？”
“我....”
此段历史全由徐常和姊妹平日闲聊时石一无意听来，她只知道，从有记忆起父亲已不再挣钱。
石一坐在车后座，听旁边妈妈再一次嘱咐她记得叫人。
“今天刚刚开学第一日。”
“人人有机会。”
石一有时佩服谢银西的乐观，她总看到自己身上空了半杯水，而不是留有半杯。
“一一透露了什么内情给你？”
人不可貌相，石一见她文静模样，刚才进来时还怕打搅老师，分明是最乖巧那类好学生。
“有吗？”石一发现自己遇到自来熟才真。
“今天商场好像搞活动。”地铁上，谢银西抬头看着站点说。
谢银西没察觉出她使眼色，大笑，“如果石一不认识江禁，我就更加不认识了。”
“高高的？”石一找不到话时便开始无意义的重复。
“哇，这位大美女是哪个？”
“你们之前认识？”
“坐你后边那个，江禁。”
“就那个高高的，多好看。”叶繁已陶醉。
“你倒数第十六，好意思说我。”
“你班级排最后啊大小姐。”
二十年了，再厚的家底都被花费完，然面上不能露怯，华服与珠宝在人前样样不能少，不可再叫人看低。
好一个年级最佳尖子班，个个求知欲旺盛，对待八卦像求知真理般执着。石一收拾物品，想快点脱身。
到酒店时才想起，今晚吃饭是因为老人寿辰。
“你们不是在同一个初中？”
“谢银西叫我等她。”
晚上跟父母出去吃饭见人，结婚？乔迁？还是满月？石一又忘记了这晚饭局为着哪个理由，大脑像有自动开关，琐事一律不记，好将清理出的空间全留给有用的科目知识。
“别这样叫我。”石一终于开声抗议。
要吓住吃人亲戚需大胆着装，在这种时刻，暴露的身体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胆量与勇气。
石一早听厌这番虚假恭维，不接她话，听从徐常的指示喊人。
“有没有发现我们班的男生还不错？”
“回去学习了，还顾着浪费时间。”石一劝她。
“你看上他了？”谢银西没急着出卖好友。
究竟是几时变作了这个称呼？石一望着黑板上江禁的名字出神，她的记忆从不用在这种地方。
叶繁话锋一转，换了问法，“你说他有没有谈过恋爱？”
“石一，放学了你还不走？”
 人人有机会
后边椅子被拉开，发出拖住地面的声音，是他，不是别人。